釋了下,琅琊仍不服氣:“就算六三一的事情和他無關,他現在還不是在等候同伴,設計新的圖謀。”
這個時候,梁辛忽然對著幾個同伴一揮手,輕聲道:“來了,修為不低”
帳篷裡安靜了下來,眾人凝神觀望,只見遠天盡頭,一道濃雲隨風急行,片刻功夫就來到了近前,旋即法術散去,一個神仙相緩緩現身。
黃金大帳封印重重,就算是神仙相,也探不到帳子之內的狀況。
木妖也是神仙相‘出身’,但是見到同族,非但沒有絲毫親近之意,相反,聲音裡還充滿憤懣:“追追追,不殺我,便不甘心麼?就算殺我,至少也要給出一句明白話來……龐谷,你到底為何殺我?”
叫做龐谷的神仙相輕鬆得很:“你叛了,自然會死。”
木老虎臉色鐵青:“我從不曾叛過。”
龐谷一曬,反問道:“這中土天下,只要稍有些力氣之人,都被人變成了草木傀儡,這支大軍不懼天道,是用來做什麼,大家心知肚明。”
木老虎應道:“那又怎樣?中土上有人要對付仙道,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那你的草木妖身又從何而來?你身上的草木之意,和那些傀儡如出一轍,你和這道邪術有關係,和施展邪術、控制傀儡、準備對付仙道的人,自然也脫不開關係。”龐谷好整以暇,繼續笑道:“還有,咱們前前後後,派了多少人來打前站?大家都死了,就你活著。”
木老虎愈發惱怒了:“因為我沒死,而且和傀儡一樣有草木妖身,你就認定我叛了?”
龐谷聳了聳肩膀,只笑,沒去應他。
大帳中的幾個人面面相覷,神情裡都有幾分好笑,先前可誰都想不到,木老虎居然會被神仙相當成叛徒來追殺。
木老虎從苦乃山逃走後不久,傀儡邪術爆發,中土天下盡被妖元染成了綠色。他也是草木妖身,不再為邪術所侵,可他也做不了什麼,就躲藏在一座荒山中修養。直到大半個月前,他突然發覺,自己被一道‘靈識’鎖定了,有人發現了他的蹤跡。
不久之後對方趕到,來找他的正是這個叫做‘龐谷’的神仙相。木老虎和他早在混沌大海另一端時就相識了,雖然說不上親近,但至少也是同道中人。
突見同伴,木妖滿心歡喜,不料龐谷二話不說直接向他出手。
老虎現在不過是個有一重天道在手的四步精怪,而且他的天道,非得大隊修士集中的時候才好用,荒山野嶺孤身一人,他全不是龐谷的對手。
不過這幾個月裡,木老虎為了防備梁辛等人再來捉他,在棲身的山嶺間著實做了一番佈置,也幸虧如此,他才逃過了一劫,一路向北而逃,一直跑到這裡……
木老虎坐在原地,再度開口道:“我的經歷略有曲折,事情都能解釋得通……”
不等他說完,龐谷就搖頭打斷:“你來中土一百多年,想要編個圓滿的說辭,時間也足夠用了。何況,就算我信你也沒用,我是奉命辦事,只要帶著你的腦袋回去就好了。”
木老虎立刻追問:“奉誰的命,你請他來,我自己和他說”
“得勝”,龐谷輕輕說出了一個名字。
木老虎卻神情突變,驚愕道:“他、他也到中土了?”說完,又苦笑搖頭:“難怪你能找到我。”
龐谷點頭,有些莫名其妙地問道:“現在明白了?根本就不用你說什麼,只要帶著你的腦袋回去,是黑是白也就一目瞭然了。”
木老虎勃然大怒,從地上一躍而起,怒斥道:“腦袋給了他,是黑是白對我而言,還有個屁用”大罵之中,他的身子一彈,卻並未向前撲出,而是把身體團成一團,好像個滾地葫蘆似的,向著後面翻滾。
在他身後就是眾多巫士,木妖這一滾,也躲入了巫士陣中,跟著只聽他一聲低吼:“借。”
‘借’字響起之處,無數喪巫道的法器躍出
整座草原的巫士,都聚攏於大帳之外,而每一位喪物道弟子的法寶,都隨這一聲諭令而起,盡數被木妖借了去。
巫刺、喪鉞、白骨籠、鬼發旗……數千件寶物凌空,圍住龐谷緩緩遊轉,雖然還未發動,但煞氣瀰漫,陰風微動,冥冥中惡鬼低笑,還有些嘁嘁喳喳地竊竊私語之身,時隱時現。
龐谷明顯吃了一驚,皺眉道:“你還能借的到?”不等回答,他便已恍然大悟:“這些巫士,還不是徹底的傀儡?”
草木傀儡不受天道,木老虎從傀儡處‘借不來刀’,對龐谷的追殺根本無力反抗,而巫士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