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瘦笑了,嘴角上翹,目光裡卻殊無歡愉:“自古以來,不該打的仗多了去了,可還都是一場一場打了下來,你道以前那些謀臣、智將都是傻子麼?無奈罷了!”
顧回頭長長地嘆了口氣,躬身大禮,認真道:“弟子明白了
這個時候,秦廈懷中突然響起了一串清脆鈴聲,轉眼間他又恢復了那副暴躁模樣,對著身邊眾人道:“該走了,都等著我呢!”說完,又恨恨聳了句:,“催催催,催他媽個腚!
一群子弟兵跟在老蝙蝠身後,罵罵咧咧大搖大擺登上黑色島嶼,血河屠子罵得尤其響亮,有老爹做主,他的腰板硬得很。
剛一上島,便從前方密林中走出了一老一小兩人,其中那個老者遙遙對著老蝙蝠笑道:“老纏頭,放著萬里晴空不飛,卻從海里跳出來,你該洗澡了麼?”
馬三姑娘“;卜心翼翼,地對著同伴吼道:,“這位便是不老宗的魁首,他就叫不老,有時也自稱老不死。
那個娃娃,,我卻不認得。”
梁辛仔細打量著這位邪道巨孝,心中頗為驚奇,不老宗選拔弟子都要看皮相骨相,口納拳、額走馬、唇如鉛、目如魚”以非凡之相求非凡之福,所以他門中弟子個。個相貌醜陋,只不過不像神仙相那麼誇張罷了。
這位“老不死,的長相也不怎麼樣,但是卻不是醜娃娃的那種難看,而是瘦嘴嘬腮、薄唇尖鼻,即便梁辛不懂相面之道,也能一眼看出來,他生就一副薄命短福的倒黴相。
再看那個娃娃,也就三四歲的樣子,走路都還有些不穩當,臉色蒼白得嚇人,嘴唇卻有青得發紫,眉角、眼角、唇角無一處不在向下耷拉,如果脖子上再套根繩子,活脫脫就是個小吊死鬼,這樣長相的娃娃,更不用提什麼福氣了。
老蝙蝠根本懶得搭話,徑自領著隊伍前行。
不老隻字不提兩個弟子被打進海里的事情,更不把老蝙蝠等人的冷漠當回事,領著娃娃迎上來:“來了也不打聲招呼,讓我去迎迎你”。說著,把娃娃拉上前一步,繼續道:“這是我孫子,叫小小吊!”
老蝙蝠掃了祖孫兩人,隨即咦了一聲。目光在小吊,身上著實流連了一陣,點了點頭說道:“名字起得不錯!”
纏頭弟子人人發噱,娃娃長了副吊死鬼相,又被喚作小吊,倒還真算貼切。
不老笑著點點頭:“這孩子長相福薄,怕是養不大,就起個倒卦的名字衝一衝,雖然不好聽可也沒辦法”。
他的話還沒說完小吊突然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眾人低頭一看,只見一條不知從哪竄出來的小蛇小正張口咬在他的小腿上。
眾人又是吃的又是好笑,這麼多人偏偏娃娃被蛇咬,這福氣也實在太薄了些。
不老也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樣,一邊俯身驅蛇,一邊笑道:“一天裡總要趕上幾件倒黴事,不省心嘞!”說完,又感同身受似的嘆了口氣:“和我小時候一樣!”
弦子做了馬三姑娘,也和琅琊一樣盡職盡責,給梁辛解釋道:,“不老自幼多難,幾乎每天裡都會有無妄之災,不知死裡逃生過多少次,可他是個異數,不僅沒死,反到被這些劫數鍛鍊得越來越強,最終成了睥睨一方的強者
梁辛就當聽故事,沒心沒肺地笑道:“那他挑選門人的時候。應該選薄命弟子,重走他的舊路才對啊。”
馬三姑娘應道:,“據說開始時他就是如你所說那樣,可那些苦命人都沒活過十五”後來才換到另一個極端,終於成了氣候
馬三姑娘不會小聲說話,所說的這些事情,雖然不是秘密但也不曾外傳過,就連同在邪道的跨兩等人都不知道,不過不老對她卻根本都不看一眼,只是一邊哄孫子,一邊對老蝙蝠絮絮叨叨地拉家常。
老蝙蝠幾乎不理他,仍仔細端詳著小吊,過了一陣突然開口問道:,“娶老伴了?”
不老咳了一聲,搖頭笑道:“我既不是歡喜修、又不是雙合修,就一個人
老蝙蝠翻起怪眼,望向不老:“那你這孫子哪來的?自己生的?”
不老哈哈大笑:“就算自己生的,那也是兒子,不是孫子!至於我家小吊麼”是老天爺送給我的!”說著,他的笑聲裡突然滲出了一股寒意:“我照顧著他,幫他驅趕小蛇;他也心疼著我,見我生氣時,他也會著急
老蝙蝠面露不屑:“等中秋,有的訃;二,到時候我看他怎麼著急”跟著也不等對方再說啥元開話題:“長春天到了麼?”
不老搖了搖頭,還沒說什麼。老蝙蝠就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