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蟆也知道時間緊迫,再度哈哈大笑:“乾山妖道,你家仙長的焚天煮海如何?”
等了一會。朝陽並不回答,蛤蟆的笑聲一斂,斷喝聲卻更洪亮了:“再看,洪水猛獸!”
話音落處,蛤蟆的藍色道破霍然崩碎。化作百餘片布蝶,隨著海風激盪四散紛飛,若凝神細望便能看出;每一隻布蝶便是一道符咒律令!
蛤蟆的道袍,或者說流連道宗高階弟子的道袍,竟然是百多盞靈符縫製而成的。
靈符入水的瞬間,放眼望去。整座海面都猛的一跳,隨即,一條條白色的水線,自遠方的海域翻滾而來,顯然正棄什麼海獸水怪奉靈符號令,被召喚而至。
悶鈍的怪叫聲,從海面之下隱隱傳來,水線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洪浩,衝到近前後隨著蛤蟆一聲叱喝,一頭頭不知名的巨大海怪陡然躍出海面,與憧憧巨浪一起,砸向東海乾!梁辛人在山中,看不到蛤蟆的強攻猛打,卻能感覺到天彷彿都要煌了。嘭嘭的悶響不停從頭頂上傳來。那些比著樓宇丘陵還要大上不少的怪魚怪蟹,張牙舞爪的從海中跳上來。發狂般的和大策神通裹成一團,不死不休!
神通轟蕩中,時間過得極快,彷彿才一轉眼,太陽卻已沉入海面,只在天海盡頭留下些殘紅,顯得異常無力。粱辛始終沒能發覺乾山裡有異常之處,心裡也急的不行,恨不的跳起來聳著蛤蟆一起去打,,
從正午打到日落,蛤蟆連道袍都打沒了,乾山上的金光依舊流轉不休。護山大篆撐得雖然辛苦,不過還未露敗象。
蛤蟆已經打發了性子,全身真元滾蕩不休,不停的引蕩神通轟擊大山。全沒注意一道金光從遠處激射而至,在距離他十餘里之外猛然停頓,微微顫抖幾下之後,隱於夕陽的餘暉之下”五大三粗中,有人到了,卻並未現身。
最先趕來的人,在三堂會審時也和梁辛有過一面之緣,金玉堂九位護法中的老七。大胖子顧回頭。
在顧回頭身後,還跟著一個小胖子,看模樣差不多二十五六歲,體型比著顧回頭小上一圈,長得乾乾淨淨。面板白得甚至有些透明,好像十幾年沒見過陽光似的。所有的金玉堂弟子在穿著打扮上都差不多,全身上下披金戴銀,珠光寶氣,他們兩人也不例外。
顧回頭隱在空中。仔細看了看乾山之濱的攻守惡鬥,神情裡略略有些驚訝。
年輕胖子滿頭都是大汗。看來是趕路辛苦,可他神情卻興奮的很。看起來也恨不得跳出去打殺一番。但顧回頭全沒出手的意思,他也只能乾著急,等了半晌之後終於還是耐不住性子小心翼翼的開口問:“七哥,咱們就這麼隱著?不出手?”
顧回頭笑得和藹親切,語氣也舒緩柔和,反問他:“咱們為什麼要出手?。
年輕胖子細聲細氣的回答:“乾山道辭位封山,八大天門共做鑑證。這個大嘴道士卻施法攻山,壞了規矩,所以才要出手拿他
顧回頭點了點頭,笑道:“說的不錯。老九你再看看,他的道法神通,是什麼出身?。
年輕胖子算是顧回頭的師弟,位列金玉堂九大護法之末,同門之間都以排行相稱。
老九早就看出了蛤蟆的功法。立刻說道:“他是流連道弟子,修為還算說得過去。”
顧回頭嗯了一聲,緩緩說道:“大嘴道士施法攻山,壞了規矩。按理說我們該拿下他治罪,不過他是流連弟子,咱們便不能出手了,不僅不出手,最好還莫要現身。”
老九看上去並不呆傻,卻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皺眉尋思了片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顧回頭沒有一點不耐煩的意思。仔細的給他解釋道:“流連道的弟子犯事,自有他家的師長去懲處。咱們拿下了大嘴道士,談不上多大的光彩,更論不到多大的功勞,卻會讓流連道的面子上不好看,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不要做。何況流連道的人,估計也快到了。”
說完,顧回頭頓了頓,又繼續道:“做事情,不能只看規矩,還要想一想朋友的面子,想一想敵人的實力七非懂不過也沒再追問“而是笑呵呵地對顧回頭識盤從四歲被師父帶上山開始,就一直在修煉,別的事情什麼都不懂,以後七哥多教我。”
顧回頭轉過頭,餘暉映照下讓他的笑容顯得有些”鏽跡斑斑,深深看了老九一眼:“無妨,掌門那裡不好多打擾,可你有八個兄長,有什麼不懂的事情,儘管來問我們。”
老九用力點頭,正想開口說什麼。突然皺了下眉頭,似乎發現了什麼。舉目向著高空望去,顧回頭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