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夢菁沉聲道:“洛叔叔,青鳳堂總舵在君山島,我們應該秘密召集武林七公子和各派精英商議對策。”
洛佩賢大喜:“這下太好,真是天無絕人之路。”
方夢菁又道:“洛叔叔,這次行動,我們需要瞞住彭氏兄弟和紅思雪。”
洛佩賢奇道:“這又是為何?他們正是可觀的助力。”
方夢菁沉默了一會兒,道:“彭兄多次救我脫困,身歷萬險,吃足了苦頭,這次我真的不忍心讓他再冒風險。”
洛佩賢微笑了一下,道:“彭小兄若知此事,必不會與你干休。”
方夢菁苦笑著說:“能夠活著和我計較,總好過死後萬事皆休。”
看著江都瘦西湖畔橋水交映,綠柳橫堤的風景,彭無懼只感到心曠神怡,一身輕鬆。
然而,在他身邊的彭無望則望著樓臺相連,鶯歌燕舞,紙醉燈迷的煙花柳巷,頭昏腦脹,不知所措。
“三哥。”看著彭無望愁眉苦臉的樣子,彭無懼笑道:“怎麼了?這江都城最出名的就是倚靠瘦西湖畔的八大名院,很多天下聞名的風流名妓都在這裡獻藝。青樓妓寨的規模更是全國首屈一指,豪商大賈都喜歡在這裡待上一待,更有很多風媒在這裡買賣訊息,若要追查司徒念情的下落,這裡是最好的地方。”
“嘿,都說要和華大哥他們一起來的。”彭無望東張西望,看著那些對人點頭哈腰的妓院夥計和站在樓臺之上對路人搔首弄姿的青樓女子,大聲說:“這裡魚龍混雜,男人不像男人,女子不似女子。亭臺樓閣,一棟接著一棟,眼睛看得都花了,還談什麼尋人。”
“三哥,小弟我也算是個中能手,你跟著我,一定沒問題。”彭無懼興興頭頭地說:“咱們就從簪花樓開始!這簪花樓可了不起,當年二十四名妓陳家磚橋蕭鼓獻藝,隋煬帝……哎呦!”
只見彭無望一隻手抓住彭無懼的衣領,一把把他提了起來:“臭小子,你幾時養成的惡習,竟然留戀煙花柳巷,浪費光陰,當初大哥二哥如何教你的?”
“三哥息怒、三哥息怒!我這些都是道聽塗說,根本沒有親身經歷過。”彭無懼嚇得連聲說:“自從巴山以來,我一直用心練武,不信可問侯阿大!”
彭無望這才神色一和,將他放下來:“四弟,那你又說什麼箇中能手,還把這些妓院的典故說得頭頭是道。”
彭無懼尷尬地笑了笑,說:“三哥,小弟本來想顯顯本事,所以隨口說出來誆你的。”
“你這小子!我還差點信以為真。”彭無望笑罵後,長長出了口氣,左右看看,道:“看來你我兄弟都是一籌莫展,已經逛了這許多時辰,卻毫無進展。這樣吧,就從這個什麼花樓開始吧!”
兩兄弟相視苦笑,剛要邁步入樓,忽然一個顫巍巍的聲音從旁邊的市集上悠悠傳來:“喂,客官,可要看相摸骨?鐵嘴神算,直言無忌,靈驗如神。”
“三哥,既然人力有時而窮,不如問問鬼神。”彭無懼忽然突發奇想。
“也好。”彭無望想了想,說:“舉頭三尺有神明,就試他一試。”
兩個兄弟擠開人群,來到剛才出聲吆喝的卦攤面前。卦攤的主人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夥子,圓頭圓腦、唇薄嘴闊。雙眼精光閃爍,本來非常有神,但是因為生得太大了,所以只給人一種水靈靈的感覺,完全沒有算卦者應有的神秘氣質。
看著他的模樣,彭氏兄弟心中一緊,對他的信心立刻減了三分。
一看到兩個人猶豫不決的樣子,卦攤主人連忙起身一抱拳,道:“兩位,在下乃是茅山卦術第二十七代傳人,一年前出山濟世,尤擅看相摸骨、精於卜算前程。看兩位英華內斂、氣蘊非凡,不知可願意來卜上一卦。”
彭無望猶豫地看了看彭無懼,只見彭無懼往前努努嘴,他只好忐忑不安的到卦攤前坐下,拱拱手,道:“大師你好,在下青州彭某,特來卜算故人後代的下落。”
卦攤主人道:“客官,在下只精於看相摸骨,若是旁人,恐怕無能為力。”
彭無望“哦”了一聲,就要站起身來。
忽然,卦攤主人道:“且慢,客官!你面相奇特、氣宇非凡,不如讓我看個清楚。”說完不由分說,抓住彭無望的左手。
彭無望愣了一愣,也由得他去。
卦攤主人將彭無望的左手按摸了良久,再仔仔細細地看了看彭無望的眉宇之間、印堂上下,長嘆一聲,道:“奇哉、奇哉。客官,看你印堂赤紅,雙頰色亮,嘴無騰蛇,鼻直口正,朗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