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才差點殺了我,你居然要我去給你跟她提親?”蕭慶鳳像不認識自己的弟弟一樣的看著他。
這樣的目光,也讓林少內疚不已。
“大哥……這是我欠你的,窮極一生必然還給你,只是,大哥不是常常說以大局為重嗎?九幽堂與三分堂這麼些年的恩恩怨怨,折損了我堂多少兒郎?若非兩虎相爭,相互損耗實力,其他幫會藉機瘋長,何至於偏安北方一角?”
“……是,我九幽堂和三分堂不共戴天,那是因為過去蕭家與穆家不共戴天,可三年分堂已經不是穆家的天下了,如今當家的另有其人,為何還要把仇恨執著的延續下去?就好像忘記了源頭,僅僅只是因為恨而恨……其實嚴格說起來,不管是沈青愁還是花鳶,並非我們的宿敵。”
“我喜歡花鳶,今生只喜歡她,非她不娶,而她……”林少看了花鳶一眼:“我能感到,她並非無情,我請大哥成全……正好藉此機會,與三分堂化解仇恨,兩堂之爭,合則兩利,分則兩害……”
林少一番話,雖然為私情而表,但卻不乏道理。
“林少,你的提議不錯,合則兩利,分則兩害,這事我們兩堂可以坐下來談談,但是——”花鳶插嘴道:“我不會嫁給你。”
“你不嫁我,你嫁誰?”林少也不轉頭,只是輕聲反問:“你一冰清玉潔的女子,雖然是意外,可我到底見了你的身子,我怎能不負責?”
這話一出,又是令在場眾人一驚。
“你……”花鳶話語一堵,臊了臉。
林少只是見過她的半片胸脯,她也不以為意,可是他此時說來,倒叫她無法反駁。難道叫她當眾說,你看的不是我的身子,只不過是半片胸?
而且前頭林少不是說她冰清玉潔嗎?她不是為了一聲“破爛貨”而向蕭慶鳳發難嗎?如果她這會兒說,你看我半片胸,其實不算什麼,那她成什麼了?
“大哥。”林少又說:“我知道我過去太不成器,每每令大哥煩心,經此一事,我日後定當改過自新,再不我行我素,意氣逞事……我會好好練武,替大哥分擔……我會……擔起蕭家兒郎的責任,做一個,配得起她的……男人……”
說到此,林少眼前一黑,再也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蕭慶鳳見狀,連忙過去扶他,一摸才知道,林少身體冰涼,背後溼漉漉的全是血和汗,心中訝然,嘆道,看來二弟是真喜歡這個女子,他受了重傷,為了勸服他不殺她,竟然是撐著竭盡了全力。
這樣一想,心有所動。
往日不管他如何叨唸,二弟都寧頑不寧,不肯沾手幫內的事,只顧自己胡鬧,他也望他成才成器,尤其是到如今自己都沒有子嗣,這九幽堂日後,還不是要交給他……
就在他面色一變再變的時候,花鳶也見了,雖然她感念林少一腔深情,但有些事,實在是不能讓步。
九幽堂和三分堂休戰言和,可以談;
她與林少的親事,害人害己,則不能談!
“蕭總堂主,這只是令弟一廂情願,我不會答應的,莫看你們人多,我也不會怕……”花鳶表態。
“我也不會答應……是二弟太天真。”蕭慶鳳突然道。
他一嘆,將林少扶起來交給隨人,轉身道:“……如果不知道他對你用情到這個地步,留下你也就罷了,現在知道了,你已經迷惑他到了予取予求的地步,我又怎能再放過你……蔣門神,既然我們要合作了,我二弟被你射斷了骨頭,你為何還不把菩薩續骨膏拿過來以示誠意?”
終於有人想起了聳在一旁的蔣門神。
他張口瞪眼看了半天戲,聽蕭慶鳳對他說話,才想起了現在可不是看戲的時候,卻還忍不住暗道:真是大訊息,九幽堂的二少居然喜歡上三分堂的花煞,還看了她的身子,乖乖,傳出去又是一件武林軼事啊。
不過,他還是很快摸出了隨身帶的菩薩續骨膏。
這個藥膏,別有講究,乃是專門治癒被他的箭氣震傷的人,算是獨門解藥那一類的,當然,是在受傷之人傷勢不算重的前提下。
蔣門神丟了過去,瞥了瞥林少的傷勢,道:“找個好點的大夫,興許臂膀能留住。”
蕭慶鳳接住,開啟聞了聞,道:“這藥不會有假吧,若是假的,我可會鞭屍的。”
“當然不會假……什麼,你說什麼?鞭屍?!”蔣門神突然察覺不對,鞭屍,是要成為屍體才能鞭屍的。
只一道光影,甚至沒有人看清蕭慶鳳是如何出手,蔣門神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