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他一直都記得,她說過最大的願望是組個小家庭,生幾個可愛的小孩。
以前,是才大學畢業,年紀尚輕,不急著定下來,現在,她二十五歲了,沒考慮這方面的事嗎?
“喜歡啊!”她答得毫不猶豫。小孩那麼純真可愛,有什麼理由不喜歡?
“那……你有什麼打算?”這段時間,追求她的人很多,但最後都不了了之,他不曉得問題究竟是出在哪裡,也從來沒想過她可以留在他身邊這麼久,三年……美好得不像是真的。
想到她終會離去,心房揪緊得無法呼吸。
“打算?”愣愣地重複了一遍,才理解他的意思。“不急,沒遇到合意的。”每當不經意又提及這類話題,她總是用這句敷衍過去。
她的父母偶爾會上臺中來探望女兒,關母還算親切,關家老爹就從沒給過他什麼好臉色,他始終沒搞清楚過自己是哪裡得罪到他。
每個月,她也會不定時回家個一、兩趟,待個兩天一夜,禮拜天再趕回臺中,但從來都是一個人回去,一個人回來,從未開口要他接送或陪同。
那年夏天,他身體不適,持續性地發燒、咳嗽、昏昏欲睡,強押他去看醫生的結果,說是濾過性病毒引發的肺炎,她不放心,請假在家成天盯著他吃藥。
“阿婆,你真的好囉嗦。”而且隨著年紀的增長,功力有加深的趨勢。
關梓容才不理他,由著他抱怨,不時伸手探他額溫,往下撫摸他疲倦蒼白的病容,好心疼地吻了吻他的頰。
梁問忻偏頭瞧她一眼,順勢摟住她,指掌滑上她柔軟胸前,被她一掌拍下來。“都生病了我就不信你還有性致!”
“你不想嗎?”算算,他們將近一個月沒做了,前兩個禮拜搞園遊會,帶小朋友又是帶動唱,又是籌劃家長會,回來已經累得半死,後來是他生病。普遍上來說,相較他們這三年和諧的性生活,這已經算是久了。
關梓容白他一眼。“我們又不是隻剩這檔子事可談。幹麼說得像是你只有這方面的利用價值?”
那麼,除此之外呢?
她答得太順口,沒留意他深刻的凝注目光。
他這副破身體,讓她操了很多心,他不是不知道,原本好吃又好睡的她,變得淺眠,習慣在半夜醒來時探探他額溫,確認他安好,漸漸地夜裡總是睡不沈,逢人也總問養生食補,費心為他張羅,這些年要不是有她,這身體也許會更糟。
病好後的一個禮拜,關梓容在打掃家裡時,不經意發現一份檔案,她驚訝地拿去問他。“什麼時候的事?”
他隨意瞥了眼她手中的保單。“半年前。”保單上的受益人名字是她,這應該就是她錯愕的原因了。
“為、為什麼?”
他聳聳肩。“我這副破身體,什麼時候玩完也不曉得。”
她撲上前,用力抱住他。“別亂講。”
“沒差,反正我也從沒指望過長命百歲。”
她用力吻了他一下。“還說!”
“這是實話,我能給你的保障不多。”半年前,因為小孩子在遊戲時不慎受傷,怒氣衝衝的家長怪罪她未善盡職責,她滿腹委屈,回來對他吐了幾句苦水,說:“好想辭職,你養我好不好?”
那只是充滿撒嬌意味的一句話,沒想到他會認真看待。
保險受益人那欄所填的名字,代表的是最親密的關係,她是他,唯一放心不下,最想保護的人。
領悟了這點,她不再爭論,笑著吻他,挑起一場久違的激情,徹夜纏綿。
週末假期,梁問忻坐在陽臺上,左手邊擱了杯嘮叨老太婆泡的熱參茶,悠閒午後,半眯著眼邊喝茶邊作日光浴。
他最好曬黑一點,否則臉色稍微蒼白一點,某人又要大驚小怪了。
這女人什麼都好,就是碎碎念這點很不可取,嘖!
門鈴聲響起,他連根手指都懶得動,裡頭的管家婆也很清楚他什麼德行,快步由廚房裡趕來應門。
“師母好!”外頭很有禮貌地先鞠躬。
“呃,你好。”認出來人是梁問忻在學校裡兼的那堂課的美術系學生,關梓容回頭看一眼閉目養神的某人,語帶為難地回應:“那個——你們老師在休息耶,要叫醒他嗎?他被吵醒的話脾氣會不太好喔。”
真的,良心建議,她領教過了,被某人的利嘴毒舌修理得很慘,像個孩子似的,睡眠不足脾氣壞得跟什麼一樣,還鬧彆扭呢!
“啊,那師母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