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紫的沉默彷彿就是一種應許,琴退下了臨天閣,只是那離去的身影,不再似一縷輕音。
在黎明中的心境已破,琴能控制情緒上的波瀾,卻無法影響黎明天籟對凡塵的透視,她今日,再無法融入於天籟中修行了。
擎天峰,就如同劍州的中心,而白雲殿是所有劍修心中的聖地。知道劍宮的人不多,它在劍州僅僅是個神話,一個虛無縹緲的神話,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對神秘的劍宮一無所知。
三妙宗,列於邪道九宗之二。在三妙宗的典籍中,記載了太多的秘聞。一千七百年的漫長光陰,足夠小秋瞭解很多、很多的隱秘。
正因為知道,才會害怕。
因“離魂附體”成就了純粹的九陰體制,已破出合體,步入渡劫期的小秋,確實在怕。三妙宗和白雲殿合作過不知一次,每每血妖臨世,數百宗門圍剿血妖,白雲殿和三妙宗總是最佳搭檔。
五千年前,三妙宗太上長老飛昇時,留下了一個驚天秘密。自此,在三妙宗禁忌中就列有了,不得招惹白雲殿的禁令。
小秋還是一身素色長裙,如凝脂美玉般的纖足,輕踩於碧草,眼神中的憂慮,似讓萬物沉寂。碧草小心呵護著她,不忍讓她的腳心沾染一絲塵埃。
這裡是草原的邊際,小秋本不想來,但她卻不得不來。因為她知道,自己已是敖厲最終的保障。然而,面對神秘的劍宮,還有那神秘的散仙,自己真能成為一道保障?小秋不懂,她微微一嘆,惹得百里碧草因不忍而傾斜。
黎明,天色仍然朦朧,小秋那柔美的身影,慢慢消失於薄薄的霧中。
高聳入雲的擎天峰山腳,一個宮女靜靜的站著,似在等待,而一縷如紗的黑霧就繚繞於不遠處的碧草間,似在觀察。
第190章 昏黃殺戮
方一抹亮白愈發清晰,薄薄的霧朦朧於整個草原,天緩緩下沉。
然而,擎天峰山腳,數百米的範圍內,沒有一絲晨霧,生機和死寂糾結交錯,讓人心中悸悸難安。
擎天峰,確實不止一個宗門。
即便是黎明,也有各種遁影不斷出現在山腳。因為劍的存在,讓一個個遁影不得不在山腳略作停頓,向劍行禮後,才進入山峰。
劍似是沒有看到一個個在自己面前,停頓、行禮的遁影,她雙目輕合,眉心微蹙,她不喜歡黎明。
敖厲也不喜歡劍,輕清者上升為仙,陰濁者下降為魔,而山前的宮女,卻似魔非魔,明明死寂繚繞於周身,但眉心卻透著一絲不甘逝去的生機,讓人琢磨不透。
“她來自於劍宮。”敖厲心中肯定,在擎天峰,沒人會身著華麗的宮裝,除了劍宮。
血旗之一“鬼嬰”,卷著敖厲,存在於幽冥和陽世的縫隙。別說劍,就算紫也無法確定敖厲的位置。
白雲殿、八重,臨天閣,紫知道敖厲已經來了,而在擎天峰山腳,劍也隱隱體會到,她要等的人就在附近。
當第一縷晨風,吹拂於草原,薄霧在晨風的吹拂下再淡了幾分。站在山腳的劍,突然睜開了雙眼,一點昏黃於她的美目中繚繞、逝去。
從薄霧中走出的敖厲,腳下微頓,心中似已瞭然。黃昏,黎明中的黃昏。
純白飄帶在風中飛揚,透過即將散盡地薄霧,劍靜靜的看著,斷腸花和那隱於衣袖中的左手。
距離百米,敖厲駭然止步,他的瞳孔陡然收縮,“意場!”眼前的宮女,明明沒有大乘修為。她憑什麼掌握意場?而且,敖厲肯定,這宮女對意場的理解遠遠高於凡真。
黎明,夜色已然混沌。天空即將亮起,但哪來的一抹昏黃?其間的絢麗讓人沉迷。露水於碧草間消逝,原本生機勃勃的碧草,似已到了生命地盡頭。
一步之差。似時間陡然而逝,或者突然倒退。
敖厲終於體會到了“意場”的可怕,除了對心境的深層影響,她對環境似也有著一種可怕的駕馭力。而且,似乎不止於此。
明明站在黎明時地草原,但敖厲卻感覺自己站於黃昏。而眼前的宮女。即是整個黃昏。敖厲知道。只要自己退上一步,那宮女的意場就算破了。在黎明,她怕也只能影響百米距離。
但敖厲不敢退,腳下的碧草於生機中透著一股股濃烈地死寂,其間的陰濁似乎能將人隨時扯於地獄。
敖厲本以為,宮女是接自己進入劍宮的,但現在,他卻不敢奢望了。
平靜而深邃於眼睛,讓百米外的劍也倍感壓力。五千年中,她從沒見過陷於意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