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空地七彩漩渦中形成,仿若電流般向八方炸開。
天譴!
純正的紫色,孕育著天地正氣,化為一條條紫龍。真龍,僅存在於仙界,它們將血河之水撕裂、吞噬。
天怒了,它坐視了它地信徒一一死亡,懲罰必須降臨。
一千餘頭鵬鯨,在上萬紫龍的撞擊下,死亡。鵬鯨不死的神話,破滅。
一群群土匪,在仿若島嶼的鵬鯨屍體上苦苦抵擋。他們經歷了重重殺戮,面對紫龍,他們眉宇間的兇悍依舊。做了土匪,他們早有死的覺悟。他們以二世武者的高絕修行,催動著來自於“太星陣圖”鑑寶宗的法器,紫龍被一次次抵回。
沉星山,小秋站起,長髮在山風中飄揚。她再次懂了,懂了敖厲為什麼會將泣血淚傳給她。
泣血淚讓小秋容納了世間淒涼,她的神態已令人心疼至今。
風,小心翼翼的將小秋捧到了百米高空。臨空而立,小秋仿若凝脂般的手臂,朝整個海岸線揮出。一道大大的弧由血珠子串成,似血淚。
弧盡,“噗”的一聲悶響,仿若心臟於胸腔中炸開。血珠子串成的弧,化為血雨向外潑灑而出。
不是血雨,是一滴滴血淚。
一百五十丈外,無數血淚化成了無數朦朧的血鬼。它們仿若來自於地府九幽,沉默著吞噬者陣圖內的一個個殘魂、厲魄。
血鬼每吞噬一個殘魂、或者厲魄,便成長一分、清晰一分。
深淵猛鬼,來自於十八層地獄深淵,天下間只有泣血淚能將它們的虛魄引出。“九幽厲魄誅殺陣圖”簡直就是深淵猛鬼的天然食堂,它們吃著,成長著……
敖厲將泣血淚傳於小秋就是讓她自己選擇。
布萬里陣圖,滅殺上萬修真,天怎能不怒,天譴怎會不出?大威府一眾土匪,是否能存在於天譴後,敖厲讓小秋選擇。
深淵猛鬼豈能隨意放出?放出,小秋再無法擺脫泣血淚的影響。最好的結果,也是泣血淚即小秋,小秋即泣血淚。誰都不會歸順,只能同存、融合,淒涼萬世。
小秋選擇了,她因誰選擇?
仙界真龍,代表了天地正氣,地獄猛鬼,代表了地獄罪惡。
已化為實體的猛鬼,散亂著仿若毒蛇般的髮絲,肆虐於萬里海岸線,衝擊著一條條紫龍。
小秋輕聲一嘆,將手一揮,轉身向五百里外的魅絕走去。小秋身後,十萬猛鬼,同時向十萬真龍撞去。猛鬼面孔猙獰、邪惡,卻透著無盡淒涼,令人於驚駭中心痛。
十萬真龍和十萬猛鬼的碰撞,幾乎將蒼天撕裂,令大地崩潰。漆黑、純白兩色光芒,在猛鬼與真龍碰撞間暴起,真龍、猛鬼消逝、毀滅,“九幽厲魄誅殺陣圖”也同時破碎。
天,盡力了。它降下懲罰,毀了殺戮工具“九幽厲魄誅殺陣圖”,卻留了殺戮根源“大威府”。
一團團黑、白光芒暴起的同時,天地幾乎混沌。以大荒為中心,方圓十萬裡,但凡元嬰期以下的修真、生靈,生生被正氣和罪惡的交錯、碰撞、毀滅,化成了飛煙。
他們是不幸的,不幸失去了生命。他們也是幸運的,轉世後,他們將比任何人都能理解正義與罪惡,因為他們死於正氣、也死於罪惡。
混沌清晰,大荒,白頭山。
劍魄宗宗主陳沖,以法力約束著一縷青煙,嘶聲吼道,“凰兒,你怎麼了!”
“何不放他的魂魄離去。”陳沖面前,赫然站著敖厲,他的面孔掩飾於滴血的斗笠下。
陳沖赤紅的雙目猛然抬起,“那到底是什麼!”那是什麼!敖厲,你要毀了劍魄宗。”
敖厲用手指抹去斗笠邊緣的血珠子,淡淡的道,“正義和罪惡的碰撞,你的弟子幸運了。”
“你,你一定要毀了劍魄宗?你毀的了!”
敖厲抬手遙點陳沖胸膛,“是你要毀了劍魄宗。”
光禿禿的山頂,敖厲已殺了劍魄宗三十人,地面橫七豎八的全是屍體。
陳沖怒火疊加,指著地面的屍體,厲聲道,“敖厲你敢忘本,你父親……”此刻的陳沖早已忘記,三十對一的不公平。
陳沖還未說完,敖厲出言截斷,“星門,贏了我,讓你們去找……”敖厲指了指屍體,“他們輸了。”
敖厲至始至終都沒告訴陳沖,星門對劍魄宗來說是一座必然的墳墓。他只告訴陳沖,贏了就能去找,他不再阻攔。
“繼續,贏了,讓你們去。”
“六哥,如果贏不了,你將我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