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契合著天機輪迴,如果不是鬼祖給了敖厲一個自在,即使有開門聲,也無法撩動敖厲的心絃。
一團似霧非霧的黑,從廣闊的仙人森林中掠過,沒驚動一草一木、一鳥一獸。它彷彿是一縷陰間亡魂,無法和陽世間有所交集。
仙人澗上空,似霧非霧的黑,直墜而下,竟捲動了澗邊的片片枯葉。陰陽交集,不是什麼好事。
千米之下,陰鬼河水的流淌聲愈發清晰,似霧非霧的黑,卷向招魂臺,一方碧盈盈的篆印從黑中透出,淡化、泯滅。
陰老二出現在招魂臺,他面對陰鬼宗入口,拋卻了心中的感慨,沉聲道。“大威府。陰重山拜見陰鬼宗主。”
陰老二話音剛落,一聲陰笑從石壁中傳出,“陰重山。你還敢回來,實在讓師侄我吃驚不小。”
隨著話音,一道鼠影竄出石壁,血紅的眼中閃爍著絲絲陰毒,駭人的獠牙,卻噬向了陰老二的脖子。
以前,陰老二在陰鬼宗的日子裡,魂鼠將所有嫉恨都集中在他的身上。陰老二地魂魄、精血幾乎成了魂鼠修行地追求。但有長老陰繆護著,魂鼠一直不敢造次行事。
機會難得,陰老二叛逆,殺了他,沒人能說什麼。
陰老二的拇指,輕輕按向鼠影,一方碧印於指尖顯形,篆字為“天鬼”。
碧芒一現。魂鼠悽聲慘叫,“天鬼印。”
天鬼印,代地府判。
魂鼠慘叫了一聲,再無聲息,此時。陰老二才輕吐,“判,墜落碎骨地獄。”
隨著篆印一閃,陰間大門開啟,將化為鼠影的魂鼠。攝入其中。投入了碎骨地獄。
“難以想象,重山。你修成了天鬼印。”長老陰繆一臉驚駭地從石壁中走出。
天鬼印,代地府判有罪生靈。此法門是“陰鬼凝魂術”的終極,從沒有人修成過。即使神秘的鬼祖,也不懂“天鬼印”。
陰繆沒提魂鼠,一個小小陰鬼弟子,還沒資格讓陰鬼長老去惦記他的生死。
“師傅。”陰老二恭恭敬敬的向陰繆行了個禮,卻沒提天鬼印,“我大威魁首,請陰鬼宗主,前往珞珈山一敘。”
陰繆心中一嘆,向陰老二道,“隨我進來吧。”
招魂臺前的石壁,只是因禁制形成的障眼。
陰繆帶著陰老二走進了陰鬼宗,原本陰老二還認為列橫斷然不會給敖厲面子,他畢竟是一宗之主。出乎陰老二意料的是,列橫只是簡單地詢問了幾句,就答應了前往珞珈山。
敖厲能奪取鬼丹,對列橫簡直存在致命的威脅。他的一切法力都是建立在七大主鬼上,正因為如此,列橫寧可讓從珞珈山逃離的主鬼,灰飛湮滅,也不敢上珞珈山帶什麼十萬兇魄。
陰老二抵達陰鬼宗前,藏匿在陰鬼河下的鬼祖,已吩咐列橫,讓他行事必須順從大威府的敖厲。
離開仙人澗,前往珞珈山,列橫並不情願。
陰老二、列橫兩人的遁法高深,很快穿越了仙人森林,到了寂州邊緣。
珞珈山,籠罩在一團凝結不散的肅殺寒意中,山路上地列橫暗暗打著冷顫。千年前,列橫面對太真道宗的弘真時,也沒有半點懼怕,但要面對能摘取鬼丹的人,列橫根本就無法平靜。
攀上半山腰,列橫察覺森森的寒氣越來越重,轉過一條山路,一座有由萬年寒鐵搭建的大殿,著實嚇到了列橫。
萬年寒鐵列於四品資源,是煉製飛劍不可多得地材料,而且大部分攻擊性禁制、陣圖,也需要萬年寒鐵。在列橫看來,用萬年寒鐵興建大殿,談不上奢華,勉強算是燒包。
人在高聳的大殿前,非常渺小,陰老二做了個“請”的手勢,“列宗主,魁首在殿內見你。”
好大的架子,列橫心中冷笑的一聲,隨著陰老二走進了大殿。
“列宗主,我們又見面了。”距離大殿入口百餘米外地敖厲,坐在厚重、寬大地寒鐵椅上,聲音不大,卻在空曠的大殿中迴盪不止。
“你找本宗何事。”列橫沉悶了一路,他勉強控制著自己地情緒,遙遙和敖厲保持的百米距離,竟不再上前一步。
敖厲淡淡一笑,起身在高臺上度了幾步,緩緩道,“列宗主,你是個剛烈之人,寧可滅殺一隻主鬼,也不願帶我十萬兇魄入陰鬼河。”
列橫心中的怒意、懼意同時上浮,他嘴皮子顫了顫,沒說出一句話。
“今日不談以往的事……”敖厲的聲音在大殿中迴盪,“宗主雖失去了一隻主鬼,但陰鬼魔雲列於魔宗第二防禦法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