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嬌軀,從虛空中走出,阿修羅王…婆雅背部了九個朦朧的光影,乍一見,如同漂浮蕩漾的九彩霞光。烏黑的秀髮直垂於地面,將她那一絲不掛的軀體,襯托的更加白皙。
敖厲怎也沒想到妖異的婆雅,竟會如此走出,白花花的一片,令敖厲的眼角直跳,“你的衣服呢?”
純粹的阿修羅王分身,本就不具備自我,在中斷和本體的聯絡後,婆雅也是剛剛有了一絲靈識,但敖厲的問題,充斥了太多情緒,靈識簡單的婆雅,又怎能回應如此複雜的問題,婆雅想了想,笑意中竟透出了幾分天真,“人……”
“天,早知道該讓熊五和她相處一段時間……”想起阿修羅王…羅睺,在熊五身邊孕育出的靈識,敖厲苦澀的扯了扯嘴角,他實在沒有想到,婆雅在自己身邊孕育的靈識,竟會如此乾淨,如此簡單。
“世界到底怎麼了?”敖厲抬起自己沾滿血腥的雙手,苦笑道,“體會殺戮,竟也能體會出純粹?”
靈識已成,阿修羅王分身就具有了完整的生命,即便敖厲此刻後悔,也再無用處。
“希望阿修羅王別成了綿羊。”敖厲心中暗歎,朝著婆雅一指。漆黑的血旗憑空卷出,裹住了婆雅那赤裸的身子。旗幟上的慘白骷髏,總算讓敖厲順眼了不少。
也難怪敖厲擔心,此時的婆雅,看上去就如同從泉水中孕育出的少女,哪還有一絲殺伐氣息。然而,對阿修羅王不甚瞭解的敖厲,又怎能體會阿修羅道,那最沉重的殺戮。
“衣服!”婆雅扯了扯身上地旗幟。似明白了“衣服”的含義。
敖厲著實感到無比頭疼,他不知自己的本心,怎會孕育出彷彿初生嬰兒般的靈識。
不得要領的敖厲,乾脆不再去想,他指了指湖心向婆雅道,“去帶點七彩凝露,能帶多少。帶多少。”
“好!”婆雅的話音剛落,已出現在湖心。
懸立於半空的婆雅。單手朝湖心一按,無數吟唱聲。陡然充斥了整個森林。它似是一種禪唱,其中卻充滿了陰森、殺戮。它明明清晰非常,但站在湖邊的敖厲,卻無法分辨其中任何一個音符。更不知道那一個個音符,是否屬於人間。
天地間的吟唱一起,婆雅地小手凌空一提,數十根暗金色光柱。似從湖底環繞著“七霞泉”衝出。整個湖面,在暗金光芒的對映下,如同凝固成了一整塊金屬,沒有波動,更沒有生機。
暗金光柱僅持續了一瞬,天地間的色彩慢慢恢復、湖水再次波動、吟唱聲淡卻,湖心的“七霞泉”連同泉水靈根,一起消失。湖成了普通的湖,其間再沒有一絲七彩。
一縷如同鋼針般的殺機,在泉水消失的一瞬,突然從森林中刺出,湖邊地敖厲猛然打了個冷顫,“厲鬼花!”
“誰,誰讓你連根拔起。”
“仇要結大了。”敖厲的動作比叫聲更快,他抬手一揚,湖心地婆雅憑空消逝,而一面漆黑的旗幟,也在同時將敖厲捲入虛空,消失在了湖邊。
敖厲剛剛消失,一朵朵紅花破土而出,很快就覆蓋了湖邊地所有土地。鮮紅花瓣上的一個個黑斑,似活物般在不斷掙扎,一縷縷幽冥鬼氣在花朵間升騰,方圓一里內的全部生機被瞬間抽空。
萬米高空,三面飄揚的旗幟,鎮壓著強烈地罡風,敖厲在血旗環護下,窮極目力,也只能看到森林間的一抹鮮紅。
厲鬼花,根本就不是一種植物,它是一種生長於阿鼻地獄的刑具,活生生的刑具。厲鬼花以七魄為食,它能將人地天、地、命三魂生生剝離,再一一吞噬七魄,這個過程囊括了精神、肉體上的全部痛苦。
厲鬼花攝魄,幾乎難以抗拒,但凡具有惡業的生靈,一旦被它“看見”就無法逃脫來自於地獄的
罰。
精研“摩訶大禪經”的敖厲,當然認識厲鬼花,但他實在難以相信,在人間,竟會出現厲鬼花。
高空冰冷的空氣,令敖厲的心跳慢慢平復,他指著森林間的那抹鮮紅道,“婆雅,你是否認識它。”
婆雅慢慢從手臂粗細的旗杆中透出,沒有任何猶豫的道,“厲鬼花。”
“難怪,難怪‘花雨劍閣’能在擎天峰佔據老二的位置,那手持‘厲鬼花’的女人到底是誰。”
葦老,侍奉過三代花雨宗主,出關不久的她,靜極思動,所以“劍令”破碎,她才會出現在森林中。
葦老帶著王霸剛到擎天峰山腳,即感到了森林中的異動。當她再次返回湖邊,差點被生生氣死。被“花雨劍閣”佔據數千年的“七霞泉”竟會消失,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