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因敖厲在異動,而敖厲自己卻不清楚,他此時,默默想著的卻是莫離宮。
莫離、莫離、莫離宮。
不管是因為什麼,數千年中,入得莫離宮的人不少,卻沒有幾個人離開。時間久了,莫離宮也在修真界佔了一個位置,成為了頗為神秘的宗門。至於莫離宮的位置,修真界也有不少傳言、猜測,但沒人想到,莫離宮會隱藏在資源貧瘠的大荒。
為了讓春巧快速康復,趙小六幾乎掏光了家底。看著在細雨中模模糊糊,仿若融入雨水的春巧,趙小六口中無比干澀,牙根直癢癢。
敖厲踩著血色旗杆,遙遙跟著帶路的春巧,而趙小六驅風於敖厲身邊,他一邊磨著牙,一邊向敖厲道,“魁首,王家地人太……”趙小六“太”了半天,也沒找到合適的詞,他哼了一聲,“那女人浪費了我不少靈藥,連個謝字都欠奉。”
敖厲正對春巧修行上的進步暗感驚訝,他只對趙小六的牢騷,回應了短短一句,“她的謝字倒也值錢,抵得上季白地靈藥。”
“屁!也不值。”這話,趙小六當然不敢衝敖厲說,他在心裡暗罵,嘴上地牢騷卻也少了。
小雨下了一夜,至今未停。
春巧恨不得立刻出現在莫離宮,她藉著雨勢,將水之詭異演繹的淋漓盡致。細雨覆蓋著綠色樹林,春巧地移動看似模模糊糊、飄飄悠悠,卻已接近了瞬移。
“媽的!”趙小六眼中的春巧,再次消失,他忍無可忍的開口罵道,“魁首,她是帶我們去救人,還是想甩了我們?”
敖厲在血旗的護衛下,頗為悠閒,風雨似乎與他無關。
“小六,她步入了天道門檻,若不是王家突生異變,讓她心神大亂,在雨中,她也不會被人追殺的如此狼狽。”
“魁首,如果我要殺她?”趙小六不是真要殺春巧,他是針對春巧的修行而問。
雨中、樹林遠方,淡淡的人影再次幻現。
敖厲不慮血旗白骨會丟失目標,人影顯形一瞬,似又融入了雨幕。
敖厲向趙小六微微搖頭,“她心裡為王家不平,經此一劫,心境趨於邪門,卻也合了天道一端。她對水的理解愈發詭異了,方小亦和她眼中的水,完全不同。水在她眼中到底是什麼樣子……”
敖厲自己也得不到答案,想了片刻不得要領,才回應趙小六,“只有在沙漠裡,她無力感知水的存在,你才可能殺她。”抬頭看著一絲絲消失於血旗中的雨絲,敖厲繼續道,“在雨中,她也許能殺了你。”
趙小六心裡一緊,與幾百年前一樣,他從未懷疑過敖厲的話。
血旗早已屬於敖厲生命的一部分,雲照的感知,即是敖厲的察覺。趙小六還沒來得及說話,敖厲突然笑道,“還真快被她甩了,看來她對我們的速度很不滿。”
趙小六眼睛一瞪,還沒罵出聲。敖厲腳下的血色旗杆,突然揚起了黑若雲煙,似繡著森森白骨的旗幟,卷著敖厲和趙小六“呼”的一聲,消失於森林盡頭。
第255章 瀑布、攔截
春巧纖細的身子,剛剛從雨幕中透出,血旗白骨已憑空從她身邊卷出,敖厲和趙小六穩穩的站在她身邊的岩石上。
潮溼的岩石上,貼著一層滑膩的苔蘚,綠幽幽的……
趙小六看著眼前一切,眼睛發直、發呆,身子也僵硬了起來。充斥於天地間的轟鳴,也無法撼動趙小六已然恍惚的心神。
敖厲俯身,抹了抹岩石上的苔蘚,抬頭看著數十丈外,飛流而下的瀑布,看著磅礴的水簾懸垂,也不由輕吐,“很神奇。”
春巧早已習慣於瀑布的存在,但她經歷過,知道趙小六、甚至敖厲的感受,所以她心裡雖急,也不得不略作解釋,“魁首,這綠野林地看似平常,卻是一座天然陣圖。如此陣圖,於天地間不著痕跡,但卻能吸收過大的音波、過大的水霧……也因此,瀑布存在於綠野林地就彷彿隱形了一般。”
敖厲的目光從瀑布間,移向四周翠綠的林木,片刻後,他才嘆道,“如此自然神奇,誰還敢妄言精通天下陣圖。”
春巧對敖厲有著一定了解,她深怕敖厲就此沉寂於天然陣圖的神奇中,忙提示道,“魁首,少主她……敖厲……”春巧叫了兩聲,頹然閉嘴,敖厲的目光已然飄渺,心神已融入了四周的環境。
春巧的叫聲沒驚醒敖厲,卻對趙小六有了效果。
呆呆站在敖厲一旁的趙小六,猛然甩了甩頭,髮間的水珠四溢,濺了不少於春巧的臉上,而飛向敖厲的水珠。則在空中被蒸發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