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中,完全看不出他所表現出的虛弱。一根紫色的枯草。憑空在他手中燃成了灰燼。淡淡的草香,很快溢位了數里。
片刻後,一個黑色人影,從遠處,藉著草木急遁而來。
“隊長,他們不會想到我們轉了一圈,還敢回百草坡。”黑影赫然是一名梟騎悍匪,他一直隱藏在數里外,直到季白髮出訊號,才敢現身而來。
季白搖了搖頭。“不好說,這些修真太邪乎。小心點總是沒錯。”季白說完,伸手,而那名騎很自然的將季白拉起。一個短暫的瞬間,卻經歷了一個複雜地過程。
一個和剛剛一模一樣的竹筒,從梟騎的袖子中滑出。竹筒從季白的左手衣袖而入,自右手滑出。被季白很自然的將它塞在了枯木下。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般自然,稍不留神,根本無法察覺,在季白起身的一瞬,竟在梟騎的配合下,完成了一個如此複雜的動作。
“走!”起身後,季白再沒猶豫,勉強提起經脈中殘存的元力,展開遁法。和他屬下騎,沒入了黑暗。
百草宗的草木遁術。對元力地消耗太大。百里外,季白的元力終於耗盡,他地身形由虛而實,自草木間透出。
身著黑衣的梟騎悍匪,扶住搖搖晃晃的季白,低聲道,“隊長,我們現在怎麼辦?”
季白不敢運用隱匿在“心輪”的力量,因為那是啟動“天妖血遁”根本,他最後的路。季白忍著因元力耗盡,而導致的經脈收縮之痛,問道,“‘百草藥典’你們都記下了?”
++長,你放心。藥典早已刻在我等十五人心裡,魁首一定能看到它。”
一部“百草藥典”,季白不光藏於枯木下,更讓十五個梟騎記住,他盡力了。
“沒想到‘太真道宗’竟會插手‘百草宗’的事。記住泰豐,這筆帳我們早晚找回來。”季白俊秀的臉上,透出了一絲刺目的狠辣。
季白身邊的梟騎悍匪,按著空蕩蕩的右手衣袖,牙縫中透出一絲絲駭人的殺機,“忘不了。等魁首回來,我們殺入太真,讓那幾個名門弟子,感受下天燈。”
“好,記住了,你走吧。”
“隊長……”
季白原地坐下,凝視著冰冷的夜空道,“巢穴,是一個人的巢穴。我們不能在一起,希望還能見到你。”
大威的規矩:每個人地巢穴,不得透露於他人。
季白的屬下梟騎,向他行了個禮,閃身遁入草木中,消失。
季白地梟騎第九隊,最後一個梟騎離去。這讓季白松了口氣,他們至少能跑
吧?希望沒人會用到“天妖血遁”,要整整四十九年
+。
二百年前,江湖上,只有季白帶領梟騎第九隊,拜入了百草宗。在此背後,卻是二狗子主持的漫長而殘酷的殺戮,但凡接到“百草宗”邀請的武者,都在二狗子的刺殺範圍內。為了這項任務,二狗子手中能參與搏殺的力量,損失了七成。
在那名梟騎離去不久,數百里外,兩道劍芒如同流星般劃過天際,直向白草坡而去。
平日裡,低調非常的泰豐,無疑是個修真天才。他隻身踏入修真界,僅憑二百年的修為,就能勉強驅劍數百里,但此刻,他真的無以為繼了,腳下淡紅的劍芒,幾乎散卻。
在泰豐身邊,是一個面目嚴肅的中年道士。道人劍指一動,腳下的紫色劍芒,陡然擴散,穩定了泰豐腳下的飛劍。
“多謝師兄援手。”
中年道士的面龐就如同一塊鐵板,沒有任何表情,但言語卻透著幾分柔和,“師弟不必客氣,你隨弘鍊師叔修行的時日尚短,能勉強御劍五百里,已經不易了。”
中年道士微微一頓,向泰豐道,“師弟,你認為他們真敢返回白草坡?”
泰丰神情一肅,毫不猶豫的道,“敢!師兄,他們原本就是一群提溜著腦袋混飯吃的土匪,最在行的就是玩命。更何況,他們知道‘百草宗’從不殺生。唉,我該早想到……”
“這夥人真的全部屬於,叫大威府的組織?”
泰豐恭敬的應道,“對,師兄。正如我向宗主所說的,他們是一夥以霸敖厲為首的土匪組織。組織並不龐大,但在江湖上卻很精銳,其中有七名首領和一百五十梟騎。讓人驚訝的是,從敖厲執掌大威起,這個小小的組織中竟沒死過一個人。
如果不是‘百草宗’請求我們代為清理門戶,誰會想到這夥土匪,會滲透的這麼深?師兄,我相信別的宗門,一定還有大威的人……”
泰豐還沒說完,中年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