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不在意詭蛇的可怕狀態,手指從詭蛇胸前一直滑向小腿,“從任脈到足陽經”,手指繼續自詭蛇肩頭滑向腰眼,“從足少陽到督脈”,敖厲抬頭看著詭蛇雙眼,笑道,“上一品武者?就算編也用點心,你的真力會跳脈穿越不成?”
一絲懊惱與羞愧被詭蛇完美的掩飾住,短時間內,他根本無法編的毫無破綻,而且這篇心法是如此複雜。
“繼續吧,我聽著。”
一篇心法,竟然讓一個半大孩子,質疑起上一品武者的常識?即便是死,詭蛇也丟不起這個人,完整的心法終於從他口中吐出。
敖厲如同詭蛇一樣,對這個心法並不看重,他甚至沒有花費心力去記憶。
三根手指在詭蛇手臂上滑動,感受著指尖傳來的微微跳動,記憶著一條條肌肉的數量,敖厲以巨大心力,記憶著詭蛇皮下肌肉的波動幅度、規律,以及相關的一切,甚至包括詭蛇的情緒。
七十一天,敖厲肩頭的巨木已變為兩根。
在巨木的掩飾下,山中飛馳的敖厲很難被人發現,他太過渺小,以至於遠遠望去,兩根枝葉還未去盡的樹木,在橫著移動,卻沒有任何人影。
數十天的身體麻木,讓詭蛇找不到一絲機會,而敖厲似乎摸上癮了,詭蛇全身被他雙手摸了無數遍。這些日子,敖厲根本沒有結束的意思。詭蛇似乎適應了敖厲“撫摸”,他到現在還有些恍惚,不知敖厲想做什麼,答案似乎距離很近,但詭蛇就是無法抓住。
“轟”一聲巨響,打破了崖底的寧靜。
敖厲又來了,他雙手五指扣進巨木深處,將兩根巨木插於地面,讓崖底憑空多出了兩顆枝葉稀少的樹木。
敖厲將雙手從巨木抽出,抖了抖上面的木屑和血珠,將一種黑色藥膏塗在微微顫抖的左臂。早年筋骨的嚴重損傷,為敖厲左臂種下了病根,以至於到現在還無法痊癒。
甩了甩幾乎失去知覺的左臂,敖厲心中苦笑,“藥性太重,左臂破壞了整個身體的協調,破綻該如何彌補?”
每天都會有新的問題出現,而敖厲能夠解決的卻非常少,一個個問題堆砌在他的心頭。讓已經具備不小力量的他,沒有感到一絲安全。
靜靜在崖底站了片刻,敖厲繁亂的心緒得到了平息,他現在進入極靜狀態的時間越來越短,感知力也越來越敏銳,他幾乎能夠感受到本體大多數內臟的波動,但敖厲知道,這還遠遠不夠。
隱藏在草木中的洞穴,昏暗的長明燈晃的四周石壁有些飄渺。
沉睡於雜草上的詭蛇又一次清醒,身體上的疼痛僅僅讓他皺了皺眉頭。敖厲右手不再沿著一條條肌肉邊緣滑動,而是重重按於詭蛇的皮肉深處,每當他將手抬起,詭蛇身體上就會出現一塊淤青。
經過十幾次按動,敖厲似乎找到了規律,每一次按動剛剛達到詭蛇的骨骼,一按一收間極為緩慢。
整整一夜,敖厲按遍了詭蛇全身。依靠撫脈鍛煉出的靈敏指尖,將人體一些骨骼,在實際觸控中與書本一一對應,“僅僅依靠間接感知,不能確定,無法完全瞭解。”敖厲在心中微嘆。
一身淤青的詭蛇,眼內充滿了冰冷。這種疼痛對他來說,並不算折磨,但其中的羞辱卻已讓詭蛇處於爆發邊緣。此時,他也明悟了,在敖厲手下他同樣沒有絲毫機會。
敖厲的右手拇指,再次深深按入詭蛇肩頭,當他的手指隔著皮肉與詭蛇肩胛骨接觸的瞬間,詭蛇突然明白了,“這小子在摸索自己全身骨骼,以前是在摸索肌肉。”詭蛇心中升起一絲寒意,他雖早已知道敖厲在鍛鍊外功,可這是什麼方式?
“死在你手裡的少女有多少?上百有了吧。”敖厲右手依舊按在詭蛇肩頭,口中重複起數十天內,不知重複了多少次的問題。
詭蛇早已不再敏感,他也不再懷疑,這是敖厲要下殺手的前兆。如往常一樣,詭蛇沉默以對。
只是這次,隨著脖頸一聲輕響,詭蛇的腦袋無力偏在了雜草上,他的喉結被敖厲右手順勢卸去。整個過程是那麼自然,可憐的詭蛇竟然連一絲警惕都沒產生。
敖厲雖然不知道,上一品武者會用什麼辦法讓自己死的有價值,但敖厲相信,真正達到上一品境界的武者,死亡一定不會平靜。
事實上,上一品武者從來都是死的轟轟烈烈,很少有人如此平靜的死亡。他們對自我、對天地的認識很深,對情緒和慾望能夠做出最適當的調整,而且擁有著超常的決斷力,所以即便上一品武者本體受制,他們也有辦法以生命來換取適當的代價。
在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