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反應,武滄瀾就肯定他絕對知情。
至於陸雲樵,他的反應也很奇怪,聽了這句話,他似笑非笑,朝天魔看了一眼,然後才回望向武滄瀾,手一攤,聳聳肩,像是莫可奈何的樣子,反倒讓武滄瀾一驚。
“你……你早就知道了?”
一句話出口,不但武滄瀾表露詫異,就連天魔都露出訝色,對於這個一直在暗中掌控天下大事、操縱各種陰謀進行的老人而言,今天陸雲樵實在給了他太多的驚訝,甚至讓他開始覺得,自己從沒有真正認識過這個年輕人。
天魔道:“你……你知道?”
陸雲樵苦笑道:“我又不是神,哪可能全部都知道,不過,一些基本該知道的東西,十幾年了,總該心裡有數吧?”
天魔道:“你明明知道,還讓他掌握同盟會大權,你就不怕他有一天……”
“我已經沒興趣的東西,誰愛拿走就拿走,我管得著嗎?這麼一副爛攤子,有人肯扛,我求之不得,至於他將來想怎麼樣……嘿嘿,你們該不會認為,我會關心這種事吧?”陸雲樵手一攤,笑得非常奇異,“反正,就算有仇報仇,倒楣的也不只我一個,我有什麼好怕的?”
本以為手上握了一張好牌,現在卻只覺得自己像個被人愚弄的傻瓜,武滄瀾無話可說,瞪著陸雲樵,道:“你簡直是瘋了!”
陸雲樵掏掏耳朵,滿不在乎道:“現在社會壓力大,人多少有點精神不正常,我打了十幾年仗,有點創傷症候群也是合理的。不過,被你說是瘋子,這話可真刺耳呢。”
“哈哈哈哈……”聽著兩人說話的天魔大笑,“想不承認都不行,中土的動亂根源,果然就是我們三個,如果我們三個同歸於盡,中土就從此太平了。”
“什麼啊,這種論調我可不欣賞。就算我們三個死光,也只是會出來其他的野心家,使用他們的陰謀,開創他們的時代而已。”陸雲樵搖頭道:“守正辟邪是句空話,壞人是永遠殺不盡也除不完的,我早就放棄為了正邪而殺人,估計等宰掉這個狗皇帝之後,就可以真正退休了。”
語氣平順,卻是再明顯也不過的開戰訊號,一句話說出,陸雲樵身形閃動,天魔隨之配合,戰火重燃,三人再次開打。
陸雲樵最先動手,但他卻不是首先攻向武滄瀾,而是掠向天魔。這點武滄瀾並不意外,因為如今兩大高手僅剩不足一半的力量,若就這麼聯手衝上來,百招之內,必會雙雙死在自己手上。
為了把有限的力量妥善運用,最佳的做法,莫過於一人毫無保留地輸送力量,合兩人的力量於一處,然後由另外一人發出攻擊,這麼一來,可以發揮近乎他完全狀態的實力,之前武滄瀾說孫武若在,可以提升兩人的勝算,便是著眼於此,孫武實力尚未成熟,內力卻因佛血舍利之助,堪稱世上無雙,要是加上他的傳功,確實能將戰力大幅提升。
當然,內力傳功,並不是越多人越好,三人傳功時產生的間隙與破綻,肯定比兩個人要大,自己便能尋隙將之擊破,陸雲樵與天魔都是老江湖,自也不會貪這種小便宜,上這種當。天魔與陸雲樵的聯手,看來是陸雲樵擔任傳功一方,這也很合理,陸雲樵內力較強,戰鬥卻因為獨臂的關係,吃了大虧,發揮不出真正實力,所以由他傳內力給天魔,天魔主攻,這是最好的安排。
只是,作為主攻者,等於是衝鋒的槍頭,什麼傷害也是首當其衝,承擔的風險不小,天魔願意擔任這樣的角色,相信也是無奈為之,不然由他灌輸內力給陸雲樵,獨臂的陸雲樵來主攻,這種毫無勝算的戰術與自殺沒什麼分別……
武滄瀾料得極準,但他並不曉得,陸雲樵和天魔之前敗退時,兩人立即達成協議,由天魔主攻,陸雲樵輔助。
“主攻的,要承擔武滄瀾的所有反擊,風險極大,你願意?”
“當前形勢,主攻的如果倒下,後頭的那個跑得掉?些許風險,已經沒有差別了。況且,如果由我來輸送內力,你會放心嗎?”
“……說得也是,你紀錄不良,這上頭我確是信不過你。”
當年天魔有過不良紀錄,說是輸送內力,卻藉著掌貼於背的機會,偷發一掌,讓人一段時間後,傷發噴血而死。幹過這樣的陰損事,要說讓人放心,那實在欠缺說服力,天魔也心中有數,主動提出擔任攻擊的角色,陸雲樵自無異議。
“等等,有句話要先問問你……如果……如果你有什麼萬一,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對那孩子說的?”
“這算交代遺言嗎?像我們這樣的人,交代遺言……可笑!”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