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也賠上。
騎虎難下,兩邊只有拼盡每一分餘力,以八成攻、兩成守的比例,持續猛攻,務求在本身支撐不住之前,先把敵人給壓倒。這等亡命的死鬥,在兩人生平戰役中均屬罕見,陸雲樵還好一點,昔年技藝未成之前,沒少被人打得像狗爬,但對於天魔而言,這卻已經是太久以前的記憶……
重拳、疾劍,交相錯落在對方身上,鮮血與碎肉一同噴出,竭盡所能的狠拼中,算來還是陸雲樵吃虧,兩邊的四個拳頭,亂擊在他身上,他所引動的天地之劍,將天魔本體的雙腿擊得鮮血淋漓,傷勢嚴重,但對於那個金剛不壞的副體,卻如蚍蜉撼樹,沒法造成什麼傷害。
一拳一拳地搏命硬拼,對方不但有兩個人,其中一個還如鐵似鋼,力大無窮,這樣打起來當然大大不利,只不過,陸雲樵的護身真氣出奇強韌,明明已經八成力用在主攻,護身真氣僅剩兩成,卻還是屢屢有效化卸敵人重拳,令襲體重拳僅能在骨上打出裂痕,無法一擊斷骨、毀髒。
天魔不只一次感到莫名其妙,從這場戰鬥開打至今,陸雲樵那異乎尋常的耐打,讓他老是有陰溝翻船的感覺,要是陸雲樵也用了什麼金剛身、金鐘罩之類的護身絕學,那還有得說,偏偏他什麼也沒用,純憑護身真氣硬擋,還如此耐打,真是奇哉怪也。
不過,打到現在,天魔也找到了問題的答案,心裡有數,不再感到困惑了。
兩邊的死斗極為激烈,時間卻還不足三十秒,在這短短二十餘秒的時間裡,兩大高手都已經超越了本身極限,全憑個人意志苦苦支撐。最後,天魔雙腿受傷嚴重,速度受到影響,眼見末日絞磨破綻將現,他將剩餘力量狂催,要一舉催破陸雲樵的最後防線。
“陸小子,納命……唔!”
千鈞一髮之際,天魔臉色一變,雖然用無上意志力,強壓住將嗆噴出的一口鮮血,但青龍令卻陡然一下黯淡,連那個金剛不壞的化體,都剎時形影一花,變得模糊。
這可能是誘敵之計,但陸雲樵仍是判斷為等待許久的機會終於來了,他凝聚餘力,奮起一擊,所有力量高度集中,五絕拳劍直轟向天魔頭顱。
天魔面對這一劍,似要運勁回擊,卻面色再變,一拳轟不出去,眼看五絕拳劍將要命中,他急下指令,金剛不壞的身外化體,電光石火間移動至天魔與陸雲樵之間,五絕拳劍結結實實打在它的頭顱上。
金石之體,硬度絕非血肉能比,命中的瞬間,陸雲樵同樣也要咬緊牙關,才能夠不洩漏那股徹入心肺的痛,他幾乎感到自己的拳頭,正在逐寸斷碎……然而,陸雲樵奮盡全力的一擊,豈同泛泛?縱是金剛不壞之軀,現在也出現裂痕,從頭部開始,迅速蔓延至整個上半身。
一拳能將天魔化體打出裂痕來,這一擊威力委實強悍,但這一劍終究是給擋下,雖然打裂了化體,卻沒法更進一步,傷及天魔。眼看著這一擊徒勞無功,陸雲樵眼中驟然厲芒一閃,併攏成拳的五指中,小指急彈而出,本應是最柔弱無力的指頭,卻在彈出之後,拉出了一道火光電芒,飆射出去。
五絕神劍中,最為難練、最詭奇莫測,也是殺傷力最大的電極尾劍!
之前的互毆對拼,陸雲樵似乎已經用盡了每一分力氣,精疲力盡,連勉強站著都很困難,但在發出這一劍的時候,他不曉得從哪裡又擠出了一股力量,雖然不足全盛時的兩成,可是用來攻擊一個裂痕處處的金剛化體,卻已非常足夠。
“砰”的一聲,金剛化體的頭顱應聲而碎,爆成大片碎塊朝四周散射,同一時間,天魔所持的青龍令,也遭受反噬,炸成碎片,而這一記電極尾劍,餘勢未止,直直地朝後頭的天魔轟過去。
事發突然,天魔雖然反應過來,第一時間閃躲,但雙腿所受的傷害、青龍令在掌中炸開,還有自身超越負荷的極度疲勞,都影響了他的速度,也只稍稍慢了一下,這一記電極尾劍便沒能完全閃開。
虎吼一聲,天魔面上鮮血飛濺,電極尾劍自他的右眼射入,危急之際,他鼓起殘餘力量,將電極尾劍的劍氣擋住、逼出,不讓劍氣持續深入,化解了破腦之厄,但一隻右眼卻給刺爆,就此毀了,而劍氣雖然未有入腦,可是腦部仍受波及,奇痛難當,像是有連串爆竹正在腦裡逐一炸開。
自藝成以來,天魔經歷戰鬥無數,卻從未有過如此重傷,還賠上了一隻眼睛,他站立不住,緩緩坐倒,手捂著右眼傷口,既要止血,也試圖壓下腦內爆炸似的劇烈痛楚,在這痛楚平復之前,他什麼也沒有辦法做了。
天魔並不擔心陸雲樵趁勝追擊,因為發出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