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武問起香菱,被告知小殤最後還是決定不來觀戰,獨自留在客棧裡,等待眾人歸來,香菱雖然感到不妥,但在這個團體裡,一向是小殤的意志被絕對貫徹執行,別人的意志在她面前被徹底無視,香菱要是有可能勉強得了她,那才叫有鬼。
“算了,大戰當前,我們也拿她沒有辦法,她想做什麼就隨她去吧。那路叔叔呢?和我們一起來的,我怎麼沒有看到他?”
“這個……路先生一進入皇城,就說內急,溜去找廁所,到現在都還沒回來,這個少爺您是知道的,忘記了嗎?”
“與其說是忘記,還不如說壓根就不願意想起,他打算繼續賴多久?都這種時候了,還不出來露臉嗎?”
孫武的質問,被一陣飄揚樂聲打斷,絲竹共奏,鐘鼓齊鳴,彷彿什麼朝廷大典,而這陣樂聲很快被群眾的鼓譟聲掩蓋,對面與附近看臺上的所有人紛紛站起,朝著主殿方向深深行禮。
“那是……”
“唔,武滄瀾好大的臭架子。”
聽袁晨鋒這麼一說,孫武登時醒悟,運足目力看去,見到遠處白玉階梯的末端,皇城主殿上有一隊人馬迅速進入,既有儀仗隊伍,又有帶刀護衛,黃頂傘蓋、龍形牌杖,看這架勢,應該是皇帝本人到場,進入主殿了。
照普通決鬥的慣例,好像越晚到場的越有氣勢,提前到場的在那邊站上半天,像是白痴一樣,天魔、陸雲樵就遲遲未有現身,武滄瀾本來打的可能也是類似主意,但他身分不同,作為東道主,萬一為了身分拖著不現身,結果天魔和陸雲樵一下子跳出來,立即開打,他這個主人反而面上無光,因此不得不先站出來,等待兩名決鬥者的到來。
“果然好大的架子,但……那裡距離這邊好遠啊,袁兄,武滄瀾待在那個寶座上,看得清楚這裡的事物嗎?”
“這個不好說,換作是我,肯定看不見,而且……只要是人,應該都看不見吧。”
孫武、袁晨鋒當局者迷,香菱在旁補充道:“他不用直接看啊,這裡周圍肯定都有最高倍數的監控系統,他在裡頭看畫面,多個螢幕,看得比我們這裡還要更仔細呢。”
“有點道理,但是……”孫武皺眉道:“這裡是他的地方,他為什麼放著最好的位置不用,要躲在那麼遠的地方用機械看呢?”
香菱遲疑道:“這……或許用機械看,能夠看得更全面吧?有些精密儀器,能夠測定能量波和磁場,這樣子看到的東西,遠比肉眼要多很多,可以蒐集到更多的訊息,如果要藉機竊取敵人武技,這樣的作法比較實際。”
“唔,這樣說也對。”孫武想了想,道:“總覺得……武滄瀾這個人挺大氣的,雖然會使陰謀詭計,但不會玩小動作,像這種透過機械來觀戰……好像不是他的作風。”
孫武對武滄瀾說不上了解,這些話更有為敵人講話的嫌疑,所以說到最後,他的聲音越來越小,連自己也覺得心虛,只是,就在他心裡七上八下的時候,一個聲音若有似無,直傳入耳中。
『說得好!』
聲音不大,清晰得彷彿就站在身旁,孫武驚愕抬頭,就發現身邊只有香菱、袁晨鋒,別無旁人,連那幾個同盟會的護衛人員都已走開,實在沒看到什麼可疑的人。
(難道……是有絕頂高手遠距離傳音?)
路飛揚昨天露過一手,孫武記憶猶新,以無上玄功傳音發話,半個京師的範圍內,無分遠近,話聲清晰如在耳邊。能做到這種事的,當然是絕頂高手,孫武的力量出類拔萃,號稱只在一皇三宗之下,但他心裡清楚,自己還做不到這種事,修為火侯還差很遠……換句話說,作得到這種事的,當今世上也就那幾個人,而最有可能的一個……
想到這裡,孫武臉色略變,探頭四望,袁晨鋒與香菱見他神色有異,都過來探問。這時,報時的大鐘連響數下,聲音高亢清越,遠傳數十里,鐘聲傳入耳裡,甚至有盪滌靈魂的感覺。
在這一下大鐘聲後,皇城主殿中走出了一名官吏,官位大小不得而知,就是聲音夠宏亮,大聲宣佈吉時已到,偉大的皇帝陛下已經到場,決鬥也可以開始了。
袁晨鋒恨恨道:“哼!人躲得挺遠,架子倒大,武滄瀾這皇帝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這發言純屬大逆不道,好在這邊看臺上沒人會有異議,只不過在這個宣告後,各方看臺上的群眾情緒似乎也被挑動起來,紛紛議論之聲,如海潮狂濤,越來越大。
人們質疑的問題只有一個,之前時辰未到,兩名決鬥者可能為了營造氣勢,不弱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