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當然只會是路飛揚,他一現身,局勢就完全由他掌握,銀劫受他的氣場所制,貿然動作,彼此氣機牽引之下,立刻會招來雷霆一擊,甚至是殺身之禍,只得站定不動,開口與久違舊識打個招呼。
“你來了?你這時候才來,會不會晚了點?”
“放屁!你這時候才說這話,又會不會糗了點?”
路飛揚冷笑道:“你早就知道我在,還敢一個人過來,膽子不小,不過你一向不會和人比膽識,敢就這麼闖過來,應該有什麼底牌沒現吧,現在亮出來看看,如果鎮不住場面,那……我們就來驗證看看,圍毆中階頭目會掉寶貝的傳聞,有多少真實性吧?”
“……我武功不及你,和你硬拼自是有死無生,但你也不可能不付代價,算算這個傷你要養上多久,三個月?五個月?一年半載?如果我說,我豁出去一拼,能夠傷得你在往後十年裡,日日刻骨銘心,你信嗎?這段時間……你若碰上強敵,這風險你準備承擔了?”
“哈,好笑,你想拿那場無聊的決鬥來要脅我?我只是去看戲的,又不下場,有沒有傷在身有啥差別?是你們害怕這場決鬥不能舉行,可不是我,說來應該是我拿來要脅你們才對。”
“明人何必說暗話?以魔門的作風,決鬥之日你不來或避戰,魔門必定大舉出動,屠殺無辜人士,或襲擊同盟會各分舵,迫你出來面對,這些別人不知,你肯定心裡有數,不然你也不會出現在此……你武功再高,受了內傷,還能面對天魔?甚至兩大強者夾擊?”
“哈……”
路飛揚笑了一聲,“銀劫就是銀劫,這威脅確實有份量,但仍不足夠讓你今天活著離開,還有什麼嗎?”
“拿一個身世秘密來換,如何?”
“哦?你知道他的生父是誰了?”
“……對你撒謊沒多大意義,我只能確定,他的生父不是誰。”
“真是放屁,眾所周知的事情,這也能拿來交易?你當我是凱子一樣在敲嗎?”
話都說到這個分上,談判當然是完全破裂,背對背的兩人,說話沒有特別壓低聲音,但他們的氣場相互牴觸、對峙,地上飛沙走石,動靜不小,孫武與袁晨鋒只能斷斷續續聽見一些,正感到困惑,一聲炸響,地面翻掀,兩人已經動上手了。
銀劫似乎沒有帶青龍令在身,即使有,在這樣的情形下,他也沒有使用餘裕,路飛揚人未轉身,姿勢不動,劍氣已破空而至,銀劫在氣機牽制下,完全處於被動,別說取出法寶使用,連轉身出手的機會都沒有,要是直接這麼捱上一劍,縱然不死,缺手缺腳的機會也在六成以上……
“……你猜猜,她和我談了什麼合作?”
命懸一線,銀劫終於打出了最後的王牌。對方是身經百戰的沙場老將,即使扔出這句話,也不太可能擾其心神,讓其攻勢出現破綻,一切只能說是賭上一賭,死馬當成活馬醫……
劇烈的氣勁對撞,塵沙漫天飛揚,視線不清,外圍的孫武和袁晨鋒都想往裡頭搶進,又怕那邊狀況不明,自己貿然闖進戰圈,反而被敵人利用,礙手礙腳。
就遲疑了這麼一下,他們看到一道人影自沙塵中高速飛出,似是給轟擊出來,還在空中拉出一條淡淡的血線,明顯受創。
“銀劫!”
孫武認出人來,這也是最合理的戰果,銀劫先機盡失,出手時幾乎已是陷入絕境,這樣子能夠不敗才有鬼,慘敗是理所當然的收場,只不過……看來傷勢也不是太重。
朝廷與同盟會的停戰合約,是彼此都心裡有數的一紙空談,能在這裡幹掉袁晨鋒,絕對可以重創同盟會,反過來說,要是銀劫在這裡死了,對朝廷也是極大的損失,剛才只有袁晨鋒與孫武兩人,對上銀劫風險極高,如今路飛揚現身,袁晨鋒一心一意,就是想讓銀劫死在這裡,一見銀劫被轟出,立即尖嘯為號,讓外頭的同盟會高手知曉此處有變,號令各方阻擊,自己也追了上去。
“袁兄,當心!”
孫武很清楚銀劫的價值,但他更在意風險,生怕魯莽追擊變成誤中圈套,若因此出事,那就得不償失。
不過,孫武很快便注意到,路飛揚站在原地,沒有攔下袁晨鋒的打算,而銀劫迅速消失的一瞥殘影,則讓孫武醒悟袁晨鋒敢大膽追擊的理由。銀劫的右手滿是鮮血,看來在短暫的對拼中,白銀之手被破,他右手也給擊傷,戰鬥力大幅銳減。
白銀之手,是非常難應付的偏門武技,但先天上的弱點,就是對上遠距離攻擊,偏偏路飛揚的攻擊就是如此,這一下給完全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