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叔叔這樣撐不了太久,我們去幫他!”
孫武打了一個招呼,和任徜徉一起飛飆衝出,要與路飛揚聯手戰鬥。而正在進行中的戰局,這時也發生了變化,心眼宗主一手握著祭刀,卻不擅使用,又被路飛揚一直貼身近戰,等若也是隻有單手能用,和這獨臂人打得不相上下,不由得惱怒起來,右腕一揚,銀虹閃動,祭刀飛射而出,插入石壁之中,直沒至柄。
這麼做,是為了解放雙手,稍後能夠全力作戰,但祭刀才一離手,那個不住在身前身後跳動的大蟲子忽然飛身而起,直追祭刀而去,幾乎是祭刀才一沒入石壁,立刻就被他給拔了出來,而他也一如預期的那樣,在手與刀柄相碰的瞬間,渾身劇震。
“……蠢·才……你以為……”
心眼宗主的聲音頓住,訝異地看見路飛揚不但不受刀柄內暗藏的潛勁影響,還龍精虎猛地揮刀斬來。
“蠢材,暗藏內勁在刀柄裡傷人,耍這種騙小孩的伎倆,你的智力只有幼稚園程度嗎?”
路飛揚手執祭刀,內勁透出,祭刀暴閃出銀色虹光,晶亮奪目,毫無花巧地朝著敵人當頭劈下。只見一道銀虹劃破大氣,直落向心眼宗主頭頂,凌厲的聲勢,沒有人會懷疑這一刀能把敵人斬為兩段,但就在刀虹落下同時,路飛揚忽然感到一絲不妥。
心眼宗主用繃布纏頭,無論眼神或是表情都不外露,但是在這極短暫的一刻,路飛揚卻感到繃佈下的臉孔“在笑”。這是一種十分難以解釋的感覺,但卻再也真實不過,路飛揚立刻意識到,自己犯了某種錯誤,而且還是非常要命的那種。
下一刻,勁風分從左右揚起,兩個急速靠近的身影,一下子踏進路飛揚的五尺範圍內。
“路叔叔,我們來幫你……”
“姓路的,我們來了!”
孫武與任徜徉的聲音響起,換來的卻是路飛揚一聲驚怒交集的叫喊。
“別在這時候過來!”
最初,孫武和任徜徉都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當路飛揚的一刀硬生生被截停在心眼宗主額前半寸,而周遭景物開始變化,彷彿陷入水中世界,扭曲變形,地面也迅速掀起波紋,一浪一浪地往四面擴散出去,孫武這才曉得不妙。
很顯然地,“心眼宗主足以與一皇三宗平分秋色”的評價不假,如果說路飛揚剛才發揮出水準以上的實力,那麼,心眼宗主剛剛並未全力以赴,只是在觀察對手,等待時機,直到最佳時刻來臨,這才展露真正力量,做出致命一擊。
這一擊勁力未發,猛招前奏已是如此強橫,必然是某種絕世武功,孫武認之不出,唯一可以做的事,就是全力凝運金鐘罩,預備接下這要命的一擊。
“天地扭曲、乾坤錯亂,這……這是天妖的『修羅劫』?”
混亂中,任徜徉顫抖的聲音傳入孫武耳中。身為年輕一輩的佼佼者,任徜徉的見識遠在孫武之上,從這太過明顯的運功徵兆裡認出端倪,並且深深為之震撼,產生了懼意,甚至也影響了同伴的情緒。
這個時間沒有太長,下一刻,孫武、任徜徉眼前忽然化為一片血海,彷彿身墮無邊地獄,濃烈血腥味滿溢鼻端,中人慾嘔,耳裡也聽見一片陰風怒號之聲,震人心魄,戰意全失,更有甚者,兩人發現自己的力量好似被什麼影響,迅速大幅衰退,連真氣都運不起來。
如斯異變,孫武從未想過會遇到,剎時間驚出一身冷汗,正想要強提真氣護體,眼前血海掀波,一道血色掌印破空襲來,帶動無盡紅血,鼓盪成驚天濤浪,向孫武、任徜徉覆蓋而來。
孫武幾乎是在動彈不得的情況下中掌,剎時間只覺得眼前一黑,劇痛臨身,彷彿全身血肉都被這一掌轟離軀殼。如千刀萬剮般的凌遲痛楚,讓孫武必須死咬緊牙關,才能竭力維持住意識清醒,至於傷勢如何,捱了這一掌後是生是死,現在是全都顧不到了。
時間可能才過去短短十數秒,但在受招者的感覺裡,卻彷彿已經度過了幾百年。當痛楚好不容易消逝,孫武重咳了一口血,只覺得口腔、鼻腔裡滿溢鮮血,似乎傷得不輕,連忙運功內視,發現腑臟、經脈受到劇烈衝擊,卻未受到傷害,“金鐘罩”第七關、異種金鐘相輔相成的護體效果,當真是天下無雙。
(幸好還有西門朱玉的異種金鐘法門,要不然,這裡對釋家武學有剋制作用,“金鐘罩”第七關的抗擊力肯定會減弱,這一擊我未必接得下……)
思量間,眼睛回覆了視力,孫武定睛一看,赫然見到自己胸膛微微凹陷,金光燦爛的前胸,赫然出現了一個掌印凹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