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地要一個人趕回中土。
袁晨鋒要回中土,這點本來沒什麼問題,然而,考慮到他的安全,虛江子就開始頭痛了,如今雙方結盟,袁晨鋒就是龜茲盟友,萬一袁晨鋒在回程時遇刺,死在半路,龜茲不但痛失重要盟友,還會惹上大麻煩,可是,龜茲如今百廢待舉,原有的主戰力非死即傷,不可能組織高手團或精兵護送,總不好由他自己親身上場,送袁晨鋒回中土吧?
最後,順水推舟,孫武自告奮勇,和小殤一起陪同袁晨鋒趕路回去,雖說人數少,但卻是絕對的精英戰力,比什麼軍隊護送都要值得信賴。
整個安排就此定案,在出發之前,孫武特別問了袁晨鋒,表示妃憐袖也正在龜茲,要不要去探望一下?
袁晨鋒考慮片刻,最後還是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動作立即遭到小殤的嘲弄,“好無情啊,聽說人家還與你訂過親,差點就成夫妻了,現在有難,你連見也不見一面?”這些話孫武也想說,只是不敢出口,就這麼被小殤搶先說了。
“不,如果我的探視,能夠對她有幫助,不管怎樣我都會去看的,但……目前我這邊正是是非之源,去看她或許反而會給她帶來麻煩。”
袁晨鋒向兩人解釋,虛河子命喪龜茲一事,已經漸漸在中土傳開,之所以還沒有掀起軒然大波,只是因為河洛劍派尚未出面肯定這個訊息,但人既已喪命,紙早晚會包不住火。
虛河子並不是孤身來到域外發展,而是把河洛劍派的精華戰力帶走,造成中土這邊的弱體化,當掌門身亡的訊息傳回,河洛劍派之內就只有兩個選擇,一是掩蓋事實真相,把一切混過去,甚至找個冠冕堂皇的藉口,比如說虛河子造訪域外,意外遇害,這樣還可以把兇手矛頭直指龜茲;一是選擇公開事實,還原虛河子野心家的身分,以否定虛河子為出發點,向全天下自承罪過,當然,這將令河洛劍派元氣大傷,多年清譽毀於一旦,幾十年內都回復不過來。
孫武道:“這個……像河洛劍派這種大門派,把面子看得比命還重,應該會選擇第二種吧,那和妃小姐又有什麼關係?”
一語說出,就看到小殤瞪了過來,袁晨鋒也表情尷尬,孫武知道自己又說錯,卻完全不明白錯在何處,這些爭權奪利的事,實在是複雜。
袁晨鋒道:“普通情形下,第二種確實是必然的選擇,不過這次的情形有點特別,虛河子雖然身死,但他帶往域外的同門、弟子卻未全滅,這些人在當前情勢下,無意於域外爭雄,急於趕回中土,說得明白一點,也正是為了空出來的掌門之位。這批人,在戰力上佔有優勢,若是大家談不攏,動起手來,目前留守不周山的那一派勢力,就屈於下風,所以……”
說穿了仍是權力鬥爭那一套,目前留守不周山的那一派,自忖武鬥佔不到上風,就只能另謀他法,訴諸外界輿論,把虛河子幹過的壞事都抖出來,將他打成最邪惡的大魔頭,凡是與他沾邊的,全都十惡不赦,如此一來,一直聽命於虛河子的域外一派,當然就無權來爭掌門,甚至還會變成江湖公敵,人人喊打,性命堪憂。
然而,如果和虛河子有關的人、事、物,都要被打成十惡不赦,首當其衝的妃憐袖就很危險了。公開來說,她是虛河子的關門弟子,隱藏多年的秘密武器;私底下來說,她更是虛河子的親生女兒,更懷璧其罪,是河圖的持有人,這些因素綜合在一起,妃憐袖的處境就很危險了,一個不小心,隨時有可能成為與袁晨鋒爭奪刺殺榜首的熱門人物。
說到這裡,孫武就能體會袁晨鋒的為難,別的不講,光是讓人知道他在域外見過妃憐袖,就能惹出無數麻煩,萬一讓人誤會這是同盟會想支援妃憐袖,奪取河洛掌門之位,藉以操控河洛劍派,袁晨鋒絕對百口莫辯,若要澄清此事,搞不好還會被人逼問交代妃憐袖的下落,安全起見,還是乾脆裝做什麼都不知道,不見面為妙。
孫武搖頭道:“你們這些當領導人的,真是麻煩……”
“所以才會誕生像武滄瀾那樣的人啊,人人都說他是狂人,我覺得他只是選擇了和我們不同的路,凡是敢逼他、為難他、設計他的,全部殺光,省掉麻煩,比我們輕鬆多了。”袁晨鋒聳聳肩,道:“不過,領導人註定是要累的,要是個個都像那位大武皇帝般輕鬆,領導不久就要出事啦,所以,我寧願累一些……呵,這些都是家師的教誨,我從很小的時候就記住了。”
孫武聽著這些話,突然有一種感覺,以陸雲樵這種幾乎厭棄世俗的作風,即使將來真的推翻了大武王朝,大概也不會自己坐上皇帝位置,那麼,屆時成為天下之主的,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