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這麼下去,被這股怒濤似的掌勁硬生生震死,大概就是虛江子唯一的收場,他自己也很清楚這點,竭力嘗試收掌後退,但虛河子甘冒奇險,設下這個殺局,早已將他的這個反應計算在內。
“想收手?太遲了!”
虛河子長笑聲中,虛江子發現手掌彷彿被一股吸力給黏住,怎樣都無法甩脫,幾次發勁,只被吸得更緊。
“太極心訣的玄妙,豈是你這半路叛離的小人所能盡知?現在就受死吧!”
把握機會,虛河子催動河圖異能,把“倍返”的槓桿由一倍提升為數倍,力量反彈出去,化為一股石破天驚的怒濤之力,奔騰宣洩,直擊敵人而去。
“唔!”
難以想像的巨大壓力下,虛江子不能卸、不可化,唯有以一己修為硬擋,很快就承受不住,嘴角溢血,整個人原姿勢不動,被推得飛快往後退去,腳下地面被順勢剷起,比什麼大犁頭還要犀利。
拓拔小月眼見父親危殆,心急如焚,想要衝上去救援,但虛河子掌力急吐之下,已經不只是把虛江子往後推,而是飛速倒退,拓拔小月才要衝上去,前方就是一股強橫勁風,把她整個人往後推去,眼前也同時一花,耳邊聽見連串的房屋崩毀聲,當她終於站穩,眼前所見僅剩一片殘破,往西的方向,多間房舍毀壞傾倒,煙塵漫天。
兩大高手的內力比拼,由內斂而至放射,當虛江子被高速迫退,那個衝擊力道不會遜於千斤石鑿,沿途事物先是給虛江子一撞,再被虛河子周身氣勁一掃,莫說是尋常的土石建築,被摧枯拉朽般破壞,就連魔狼被撞上,也是當場震斃,就只看到一道滾滾黃煙,快速向遠處蔓延,實際戰況不問可知。
拓拔小月想追,陡覺胸口一痛,這才發現自己被虛河子周身氣流一掃,已然受創,再抬起頭,卻看到納蘭元蝶站在一旁,一手拿著不知從哪取來的油瓶,一手拿著已熄滅的火摺,正朝這邊看來。
“你……你這是……”
“有什麼好奇怪的?你以為我像你一樣,啥都不想就衝上去偷襲?即使真讓你衝近了,你能做什麼?背後捅他一刀子嗎?怎麼可能的事?白痴用膝蓋想都知道了。”
拓拔小月一怔,但多看兩眼納蘭元蝶手中的事物,登時明白,她大概是想趁虛河子全力發勁的時候,往他身上淋油再點火,別的不說,至少有點擾敵效果,可是從她的樣子看來……
“……如果你的策略當真那麼有勇有謀,那請問你又怎麼會像個小丑一樣呆站在這裡搞笑?”
“這……”納蘭元蝶無言,她的戰術還未及實現,火摺便被真氣比拼造成的強風給吹滅,雖然可笑,但仔細想來,若是當真點燃了火,又整個被反彈回來,自己早已在慘嚎中化為一堆焦炭了,這危險性早先未曾想到,如今思之,委實不寒而慄,“……像你我這種小丑,在這種級數的高手戰鬥中,本來就是在搞笑的,要不然……你想自殺嗎?”
納蘭元蝶無心嘲諷,她所說的話,正是眼前鐵一般的事實。看著西邊的殘破景象、滾滾煙塵,兩人有心趕去幫手,卻又不曉得自己去了能做什麼,更擔心去了反而成為負累。
“……起碼,想開一點,這附近的魔狼都被掃光了,我們暫時比之前安全,這樣想會好過一點。”
“我擔心我爹,你說……他能贏嗎?”
“贏”這個字出口得異常心虛,連拓拔小月自己都覺得悲觀,納蘭元蝶這時回覆冷靜,分析道:“不好說,河圖在長河的手上,似乎有了特殊變化,剛才那一瞬間爆發出來的力量之強大,匪夷所思,照理說是輸定了,但……”
“但是什麼?”
“你自己也知道的事,何必非要我說?長河的力量陡增一倍,這是透過操作法寶得來,但無論多厲害的法寶,威能越大,對肉體的負擔也越大,長河自己身上又有傷,只要你父親撐久一點,不是沒有可趁之機,但……能不能撐得下去,這……”
納蘭元蝶給不出具體答案,拓拔小月也不覺得被安慰了,這時來自不遠處的一下呻吟,讓她們注意到那個倒臥在瓦礫堆邊的人。
之前戰況太過激烈,一切發生得太快,從虛河子搶攻,到兩兄弟穿屋揚塵而去,都只在短短十數秒內發生,拓拔小月甚至搞不清楚,妃憐袖是和父親一起被迫退出去,還是怎麼了,直至此刻在瓦礫堆邊看到她,這才確認了她的存在。
單純以戰力而言,妃憐袖的戰力是三女之中的最強,誰也不敢把“弱小”兩字套在她頭上,但眼下她的傷勢也是三女中最重,拓拔小月急忙湊過去探看,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