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察覺錯誤,立即改過,孫武道:“呃,我剛剛說錯了,是你父親阿古布拉陛下要我來的。”
“我父親?”
拓拔小月確實沒想到,下落不明的父親居然意外和孫武走在一道,趕忙問起確實情形,孫武趁機把整個狀況做了大概交代。關於虛江子的陳年往事,一言難盡,孫武全部略過不提,只是簡單說阿古布拉王年輕時候混過河洛劍派,與心眼宗主有很複雜的恩怨,現在已經從“願意為彼此犧牲生命”的兄弟,變成“互相要對方性命”的兄弟,整個龜茲……甚至域外的種種紛擾,源頭都是由此而起。
一番話讓拓拔小月目瞪口呆,怎麼都想不到,父親與敵人居然有這許多糾葛,難怪那日心眼宗主獨闖王宮時,說了那麼多的怪話,原來每句話都是有背後深意的。
“你剛剛說,我父親他不是和你一起從那寶庫回來嗎?怎麼不見他的人了?人呢?”
“這個……中途有點障礙,前輩他堅持留下斷後。敵人不是很強,應該再過不久就會到了,只不過……”
說到這裡,孫武不禁苦笑,自己一行人是運氣不錯,才能抓準時間進入城內,可是虛江子若在這時回來,所要面對的,就是城外的魔狼大軍,就算他有萬夫不當之勇,可是對上那麼大量的魔狼,恐怕也是進不了城吧。
“對了,我要說的主要重點是……妃小姐有一個可以一舉殲滅魔狼的策略,但那個策略其實是很有問題的,你父親交代過,如果他不在場,絕對不準冒險用這個戰術……”
“等等,雖然我還聽不懂你亂七八糟地說什麼東西,但既然說她的那個策略有問題,那不是有超高風險,就是可能反遭敵人設計吧?這樣說的話,倒是有可能,我一直覺得敵人的攻擊很怪異,你們能夠順利進城來,這件事也巧合得離譜。”
拓拔小月說著,外頭突然傳來很大的聲響,雖然不清楚,但聽來好像無數猛獸齊聲咆哮,孫武和拓拔小月聞之變色,顧不得再說話,推門出去,看看外頭的情形。
一開啟門,陣陣狼嚎之聲直傳入耳,孫武與魔狼對戰多次,聽多了狼嚎聲,卻從沒有聽過這樣渾厚、有如浪潮般一波一波湧來的狼嚎,那絕不是幾十、幾百頭魔狼能夠發出,而這聲音越來越近,彷彿一股巨型海嘯轟拍而來,氣勢所及,明明是晴空白日,孫武卻感受到一股寒意。
“走!”拓拔小月道:“趕回城牆上去,有話路上說!”
情形有異,孫武更不遲疑,和拓拔小月一起拔足飛奔,趕回所來之處,途中聽拓拔小月說起,魔狼群上一波的攻擊,雖然凌厲,卻被拓拔小月懷疑敵人有暗中留力,因為好幾次城防快要撐不住,即將被攻破,都是因為魔狼的撤退或混亂,讓龜茲一方有可趁之機,扳平敗局,這才穩守至今,要不然,就算不被攻破,龜茲也要付出更多的人命傷亡。
“別的不說,每次魔狼被擊退,都有新的生力軍立刻接應上來,如果魔狼的數量有這麼多,那根本不用輪番進擊,等前一波死光才補上,只要一次全放上戰場,我們又怎麼抵擋得住?這實在是很奇怪。”
拓拔小月道:“你們來得也奇怪,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就在你們抵達前不久,魔狼結束攻勢退走,好像刻意要讓你們進來一樣……”
“這點確實是很奇怪。”
孫武暗驚在心,更覺得不妙,自己一行人既已入城,敵人的目的達到,設下的陰謀可以開始實施,而這一波魔狼的攻擊如此勢大,多半是敵人的準備工作完成,正式發動了。
“情況不妙,我們要儘快趕回去。”
嘴裡是這麼說,孫武自己心裡也沒有底,自己的武功再怎麼強,終究只是個人,面對千軍萬馬殺來,除了等死與逃命,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如果是西門朱玉、天魔這樣的特殊人才,或許可以憑著一己智慧,智敵萬軍,但自己可不是那一塊料啊。
當兩人終於趕回城門口,還沒上城頭,就能夠感受到情勢的惡劣,狼嚎之聲震耳欲聾,像雷鳴一樣地響起,光是那種撕心裂肺的恐怖聲音,就足以讓人精神崩潰,而城頭上不斷有人發出瀕死的慘嚎,灑著鮮血跌摔下來。
照理說,城頭上相當寬敞,就算在上頭給打死,也是死在上面,除非城頭上屍滿為患,否則哪有那麼容易摔滾下來?會出現這種現象的合理解釋,只有一個,魔狼力大無窮,攻上城頭後,狼爪一揮,無窮大力就把人猛擊出去,飛在半空,摔下城頭。
這個推論應該無誤,因為那些從城頭上墜下的屍骸,很少見到完整的,幾乎都是半個身體被打爛,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