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著脖子,看見前後左右都是河洛弟子,人人表情不同,有些人很緊張、有些人在冷笑,甚至還有些人在恥笑,似是責怪他如此不濟,落入敵手,累得河洛劍派上上下下進退維谷。
陷入這樣的處境,虛江自己也很無奈,他也不願意被人家擒住,奮勇跑出來只是為了救虛河子脫險,想說最多就是被敵人殺死,以命救命,哪想到反而變成敵人的人質?不過,現在這種處境……自己怎麼感覺很熟悉啊?
才剛剛這樣想,那個挾持自己的敵人忽然悄聲說話:“朋友,你我萍水相逢,一見如故,為了慶賀我們得來不易的緣份,還有寶貴的友誼,你的人頭就先借一下,要是今天能平安脫險,你的吃飯家伙就繼續存放在脖子上,但如果你同門師叔伯不給面子,那就只能委屈你先上路了。”
不懷好意的說話,語氣中充滿惡意,威脅意味十足,但那熟悉的言詞,聽在耳裡,卻讓虛江的記憶一下子回到五年前,改變他一生的那天。
“你……你……”
過度震驚,虛江一時間說不出話,結結巴巴,凝視那張近在咫尺的面孔,不敢置信,儘管陌生,但記憶中的畫面卻不斷湧出,讓這張面孔越看越熟悉。
“我怎麼了?你不要亂動啊!否則腦袋掉下來,就怪不得我了。”
“你……你……又是你!”
這句話沒頭沒腦,普通人大概也聽不懂,西門朱玉聞言亦是一愣,但他是絕頂聰明之人,聽見這句話,多看了虛江兩眼,驀地身軀一震,失聲叫出。
“呃!你是阿江兄?這麼巧又是你?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很普通的問候話語,但在這種時候聽來,格外顯得諷刺,尤其是當劍刃還架在朋友脖子上的時候,這聲久別問候就非常沒有誠意。
不過,兩個數年不見的老友,驚愕碰頭,倒也不是沒有影響,至少旁邊那一大堆隨時等著衝上來的河洛劍客,都察覺到這是天大的良機,一聲吼喝,紛紛趁這機會衝上前來。
之前西門朱玉以人質要脅時,河洛劍派眾人確實不敢妄動,但現在人人一擁而上,場面混亂,至於在“混亂”之中有什麼死傷,那是誰也顧不到的事,所以虛江頓時發現,亂劍斬來,居然不避開自己,全不顧及自己的安危了。
千百亂劍同時斬來,眼見無幸,西門朱玉臉上忽然露出詭異邪笑,長劍離開虛江的脖子,手臂扯勒住他,拉著他轉了一圈,長劍順勢揮蕩而出,與狂斬來的千百敵劍閃電交擊。
西門朱玉所用的長劍,雖是利器,本來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神器,但被他灌注真氣後,劍刃上爆亮明光,耀眼奪目,所過之處,敵劍若非被削斷,就是為其內力所激,手臂一陣疼痛。
強光逼得人們睜不開眼,虛江卻因為被拉低了頭,不受影響,正當他想抬頭看個究竟,西門朱玉所持的長劍,末端忽然噴出大量濃煙,既刺眼又嗆鼻,虛江首當其衝,被弄得淚水直流,睜不開眼,只覺得西門朱玉扯起自己,縱身一躍。
濃煙冒出的速度極快,前後十秒不到,整個瀰漫開來,方圓三十餘尺都被煙霧籠罩,人人咳嗽流淚,還要小心混亂中被誤傷,哪還顧得了追殺淫賊?這一手出乎所有人意料,過去不是沒有人在河洛劍派用煙霧彈,卻從未有過藥效這麼厲害,又擴散得那麼快的,這一下使得在場眾人措手不及,隱約只見一道人影自濃霧中破空躍起,長嘯出聲。
“喔~~耶~~千山我獨行,不必相送!”
長嘯之聲迅速減弱,顯示西門朱玉已逃逸遠去,這時煙霧逐漸散去,較諸最開始時候的迅速蔓延,散也散得很快,當整個視線回覆清晰,人群中哪裡還有西門朱玉的身影?只有大批河洛弟子倒了一地,雖無死者,卻有不少人受傷,少部分是剛才被西門朱玉內勁震傷,大部分卻是混亂中被刺傷,甚至被踩踏成傷。
想到被這淫賊欺上門來大鬧一場,又給他從容逃去,河洛弟子俱感到顏面無光,幾千人圍攻一個淫賊,這種事說出去固然不光采,而這樣子做還被人溜掉,那就不僅僅是丟臉而已了。
幾個輩分最高的赤字輩高手,眼見敵人杳無蹤影,恨恨大罵:“這無恥淫賊!居然有這麼多花樣,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不管他搞什麼花樣,下次再碰到,就是他葬身之期,必要他死無全屍,粉身碎骨。”
“說得不錯,天理昭彰,不管這淫賊狡獪如鬼,終究邪不勝正,只能在我河洛正氣下授首。”
三名年長的道人氣憤難平,手緊握拳,恨恨說話,旁邊的弟子不敢介面,哪知道一聲呼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