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險的旅行家,不過再怎麼冒險,都不會搞到整天打打殺殺,因為自己從沒想過要當個江湖人物。
現在這樣行走江湖,幾乎天天在與人戰鬥的日子,並不是自己的意願,全是因為敵人主動殺過來,不應戰就會被殺,連逃都不行,這才是只得豁出生命去戰鬥,雖然無奈,但身在江湖,誰也不得不遵守這遊戲規則,自己明白這一點,不過再怎麼說,遵守規則是一回事,主動去挑起新遊戲,又是另一回事。
“我覺得啊……我並不是那種有志改革的理想家,江湖有很多的黑暗面,但人多的地方本來就會很黑暗,我不會自以為能夠改變它,而且,寶姑娘的背後如果會光明燦爛,那才是怪事,我不至於連這點也不懂。”
孫武道,“既然早就知道這一點,那寶姑娘的背後牽涉什麼江湖秘密,就是她的個人隱私。有光明就有黑暗,只要黑暗的東西是堆積在角落,沒有干擾到我們,那又何必非要把垃圾挖出來攤開檢視?我沒有興趣窺探寶姑娘的隱私……喂,我說的話你有沒有在聽啊?”
坐在孫武的對面,理所當然的聆聽物件便是小殤。結束了十幾個小時的治療後,小殤看起來已經回覆如初,雖然臉上沒什麼血色,稍嫌蒼白了些,但因為她平時表情就很臭,現在也不算特別明顯。
不過,這些只是外表看起來的樣子,實際情況怎麼樣,那就誰也不知道了,畢竟小殤的外表原本就沒什麼傷痕,只是內臟受創嚴重,“九龍神火罩”雖然在治療上有奇效,卻也僅是合理範圍內的效果,不能創造起死回生的奇蹟。
孫武很擔心小殤的情況,因為從進入樓蘭遺蹟到現在,要講連續受創的傷勢積累,小殤比自己還要嚴重得多,自己是不斷遭逢強敵,小殤則是一直離奇重傷,真是莫名其妙。
虛穀子的提案,與羽寶簪相關,孫武不能拿這問題去請教羽寶簪,所以當小殤醒來後,就把問題與這位青梅竹馬的不良同伴一起討論。
“講什麼黑暗光明的,你想得滿深刻的嘛!我才睡了一覺,醒來你就變成思想家啦?不錯,真是不錯,有前途!”
小殤說著,重重地在孫武肩膀上拍了拍,孫武當然不會天真到把這當成嘉獎的意思。
“……應該還有半截話沒說吧?”
“聰明,真不愧是與我從小鬼混到大的知己孫武兄。”
“是被你從小欺負到大吧?”
“萬紫樓的私事你不想管,那中土千千萬萬人的事與你有什麼關係?同盟會政變起義,你就跑來域外幫他們找武器,這樣你不覺得是多管閒事嗎?這個閒事你管,那個閒事你就說是別人隱私,你的標準在哪裡?”
小殤的問題,一向讓孫武覺得無言以對,不過,現在他已經學習到,如果認真去思考小殤丟擲來的問題,後果只是給自己徒添煩惱,因為發問者並不是以正經的角度提問,只是單純想扔些麻煩給自己,就算自己真的想出什麼,也只會被她繼續扔新問題耍著玩。
所以,與其認真地想答案,倒不如思索一下,這些問題背後的含義,小殤的態度明顯是不認同自己,換句話說,她對虛穀子的提議有興趣,這種事情倒是不奇怪,而且虛穀子的提案本來有一個大難題,就是怎樣瞞過羽寶簪來進行竊聽,如果有小殤的技術支援,要做到這件事的可能性就高得多了。
不妙啊,看來我是找錯談話物件了,與魔鬼聊心事,不會有好下場的,要是真的聽了什麼不該聽的,一定後患無窮,現在要拒絕也太晚了,只能先想辦法打混過去……存著這樣的想法,孫武小心翼翼地轉移話題,希望能不著痕跡地消去這場未來的災厄,但這樣的努力卻沒有得到回報,幾乎是他才一開口,就被極惡非道的殘酷同伴窺破用心。
“你這是幹什麼?想要逃避現實嗎?我最看不起一個堂堂大男人想逃避現實了,該面對的就要面對,不該面對的就連臉也給我貼過去,怎麼說你都是堂堂的勇者,不管是什麼內幕,都要勇敢地把真相查出來!”
逼問的氣勢洶湧,如怒濤潮水掩面而來,幾乎就要讓少年無力招架,不過,他也不是沒有在試著進行抵抗。
“話都是隨便你在說的,以前我說要勇敢面對,你還說什麼我是發情的公牛,看到什麼危險都要衝上去,有勇無謀……寶姑娘和什麼人講話,都是她的自由,我們不要去偷聽人家的秘密,而且現在我們很忙,龜茲都要完蛋了,不可以在這裡閒耗。”
“什麼她的自由?她是你的未婚妻,你老婆和別的男人三更半夜偷偷談話,你看見了卻不敢去聽,這樣子和龜公有什麼差別?以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