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絕不是單純的一下斬擊,橫劈之後立刻豎砍,兩下紫芒閃動後,屍偶起碼被分解為四塊,不管生命力有多頑強,蠕動屍塊所能造成的威脅性終究有限。
單純以鋒銳度所造成的殺傷威力來看,“紫霞神劍”猶勝伽利拉斯的“水龍吟”一籌,但如果單憑一柄鋒銳神兵,就能將這些屍偶戰士切菜砍瓜般殺滅,那心眼宗耗費偌大資源所開發的秘密武器,就只是一堆爛渣,所有技師的心血全變成笑話。
屍偶戰士能使氣發勁,周身也有護體力量,配合堅硬的合金身軀,尋常刀劍別說砍之不入,光是砍中,都會引來強猛勁道反震,換作是普通人持神兵,在砍到目標的瞬間,便被反震力量給震麻手腕,尚未砍斷屍偶身軀,兵器便要脫手,根本不可能拿來連砍,更別說縱跳如飛,連續閃電砍倒敵人。
就算是實力不錯,經過相當鍛鍊,像納蘭元蝶這等級數的武者,也不可能做到如此效果。使用“紫霞神劍”會被神兵汲取自身元氣,用得越久,耗力越大,對身體的負擔也越重,此消彼長之下,還要承受敵人的反震力量,最多連砍上十幾個,揮劍的力量與速度就會大幅下降,為敵所趁。
因此,一看到黑衣人用這等速度使劍,內行人馬上知道其中厲害,那正是本身修為、身手均臻上乘的具體表現,任何方面只要稍差一點,都做不到現在的殺傷力,而且,黑衣人能締造如此戰果,還另有原因。
“紫霞神劍”鋒銳無匹,這是殺傷主力,但黑衣人左手的“青霞神劍”變幻無方,卻是讓他能維持高殺傷力的關鍵。
“青霞神劍”幾乎沒有劍刃,劍身全由一團青光凝化而成,揮動之際,與其說是斬擊,其實更偏重打擊,所變化出的劍身忽長忽短,時如鉤、時為錘,雖是全無鋒口,卻力重千鈞,凡是被青光帶過的物體,馬上被砸飛出去,甚至扭曲變形,黑衣人先以青光開路,掃開所有阻礙物,孤立出自己的目標,進行瞬間斬殺,只見青光、紫芒錯落閃動,幾乎只是一眨眼間,黑衣人就從屍偶群中清出一條路來,殺進包圍圈中央,與妃憐袖兩人會合。
“尊駕是……”
納蘭元蝶一句話沒問完,黑衣人搶先道:“你們兩個沒事吧?剛才為了引蛇出洞,沒法先支援你們,真是對不起了。”
聲音出奇熟悉,納蘭元蝶肯定自己曾聽過,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是誰,更猜不透是誰會與阿古布拉王聯手行動,正要開口詢問,妃憐袖已經開口:“你認不出他是誰嗎?他是任兄啊!”
“任、任兄?”納蘭元蝶一怔,隨即猜到,失聲道:“任徜徉?”
黑衣人拉去頭套,露出本來面目,赫然正是失蹤多時的任徜徉,他點頭道:“果然瞞不過你,遮頭遮臉只能騙過普通人,你應該一聽聲音就認出我來了。”
其實,早在聽見任徜徉開口之前,妃憐袖就已經認出他的身份,只是這點此時不用解釋,妃憐袖真正想弄清楚的,是另外一件事。
“當時,我與阿古布拉王在王宮內會談,他忽然離開,有一段時間行蹤不明,是去救你與姍拉朵女士了吧?”
阿古布拉王是河洛劍派的頂尖高手,以他的修為,察覺王城之外的騷動不足為奇,自從姍拉朵的王后身份被揭露後,妃憐袖便想到當時阿古布拉王之所以離開,多半是為了趕去救人,所以姍拉朵、任徜徉的失蹤,也就順理成章了。
面對這個問題,任徜徉沒有立刻回答,顯得很猶豫,但這樣的表現已是最好答案,妃憐袖也不再追問,只是提醒任徜徉一件異事。
“像修羅劫這級數的絕頂武學一經運使,周遭真氣鼓盪,形成能量干擾,我無法準確探測出運功者的資料,所以也無從對比。”
妃憐袖道:“根據資料,狂風劫獄是修羅劫的第一式,威力最弱,話雖如此,今天這一式的威力,卻與那天洞窟之中,我們所見識到的另兩式修羅劫天差地遠。”
任徜徉道:“是啊,那個鬼洞窟,先天上剋制釋家武學,害得我們在那裡發揮不出應有力量,被打得好慘,敵人明明只有十成力,都相對變成加倍,這次換到一般戰場,誰也不佔地利之便,終於輪到他們要有好戲看了。”
“嗯,你覺得就只是因為這樣嗎?”
“不然你想說什麼?”任徜徉又看了妃憐袖一眼,頓時省悟:“你是說,那天我們所看到的心眼宗主,把我們打得落花流水的那個,並不是現在這一個?”
“我無法判定,只能說有這可能,希望你們謹慎小心,別誤中了敵人計策,一著錯,滿盤輸。”
妃憐袖說得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