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你也能做到,那白虎一族的戰技就真正重現大地了。”
阿古布拉說完,正式指點虛江子修行,傳授他武技實招,但所傳授的東西,卻是模仿熊、鹿、鳥、虎、猿猴動作的招數,沒教上幾式,虛江子已經覺得奇怪,因為這套拳自己不但懂,甚至在中土還家喻戶曉。
“老師,你教我五禽戲做什麼?我以前練過了。”
“練過了?你確定?白虎一族的戰士之血,如果真的能把它練通,在域外能敵得過你的人就不多了。”
阿古布拉輕描淡寫地說著,全然不是平常的粗暴口吻,而當他以這種口氣說話,自然有一股宗師氣派,令虛江子不能不信,認真聆聽阿古布拉的解釋。
五禽戲,本是強身健體的武術,河洛劍派也用以傳授門徒,作為初步習武的課程,但阿古布拉的傳授重點卻不在招數上,而是藉由這套博大精深的武技,讓虛江子去感受、模擬野獸的狩獵動作。
最初,虛江子不太明白,沒事模擬野獸動作有何意義?然而,透過阿古布拉的實際解說、拆招,他從阿古布拉的招數中,確實也感受到了一些東西,一些很難用言語形容的……體驗。
以勢凌人,這是一個無法用言語傳達的境界,也和虛江子平生所學的武技大相徑異,雖然是以五禽戲入門,但所有的招數、動作模擬,都只是一個過程,最後是要能把握到那種動物特有的“勢”,就能夠得到“獸之靈魂”,再將之與自己的拳結合,拳就能夠“活”過來,戰無不勝。
這些理論聽起來玄之又玄,假如是偶然在街頭聽到,虛江子一定會哈哈大笑,覺得碰到江湖騙子,可是實際接觸,卻體會到那種無法言喻的妙境,阿古布拉的指點、自己的理解,每一分鐘都像接觸到一個新世界,茅塞頓開。
“猿猴敏捷,蛇勢靈動,鳥走輕翔,敏捷、靈動、輕翔,說起來很像,內中又有不同,這裡頭的細微之處,就只能靠你自己去體會。”阿古布拉表現出不同以往的耐心,指正虛江子每一處錯失,待他有所領會後,再以自身的拳招與他比試對擊,用這樣的方式,讓虛江子悟得更多。
“五禽只是一個開始,而非終點,獅、豹、象、鶴、鷹,甚至天上龍鳳,都可以入你的拳,今天你體會的東西,僅是一個初步,以豹來說,有人認為豹的勢在於快疾,卻也有人認為豹的勢就是兇殘,這之間沒有高下之分,只是個人的體會與詮釋不同,要說哪一種領悟比較強,這個就要看實際狀況了……”
虛江子越練越是心情激動,當自己以狼為勢,揮出拳與爪,打在牆上,在揮動的過程中,他不只是感覺到狼的“靈魂”,更發現體內真氣以相當怪異的路徑在移動,那並不是自己平時練功的路徑,卻也不像是真氣失控竄走,無形之中暗合著某種規律,很像一種完全不同的內功心法。
而當切換“拳心”,改模擬別的動物,真氣所走的路徑又有不同,十餘種不同的拳心換來換去,真氣竟然有十餘種不同的走法,連體內一些平時行功難至的偏僻穴位都被行遍,打了幾個時辰的拳,不但未見疲累,精神還更為健旺,只是真氣鼓盪,衝來竄去,竟有些不受控制。
練到最後,虛江子悍然一拳轟出,腦中存想的拳勢是猛虎,拳頭揮出時,雖沒有阿古布拉那樣驚人,卻夾帶強猛罡風。牢房的牆壁是以特殊材質構成,尋常衝擊難傷難破,但虛江子這一拳打在牆上,竟然留下了一個淡淡的拳印,虛江子心頭狂喜,突然覺得情緒不受控制,想要大跳大叫,縱聲長嘯。
狂喜之餘,心頭也是一驚,因為照過往練功的經驗,這正是走火入魔的前兆,現在雖然勉力維持住一點清明,卻已壓抑不住混亂的真氣,眼看一切就要失控,一隻大手拍擊在虛江子後心,一股無比充沛的力量輸送進來。
“才這樣子就受不了,笨蛋徒弟,你還真是沒有當高手的命啊,不過,就算當年在白虎一族,也沒幾個高手真的找到了拳心,走火入魔的倒是一堆,連你師父我都不算真正練成,你這小蝦米一樣的角色會練功走火,那也是很合理的。”
虛江子聽見這番話,本來已經漸漸平復的真氣,差點大亂特亂,一口血險些壓抑不住就要噴出,好半晌才能重新回覆平靜,真氣運轉無礙之後的第一句話,就是跳起來指著阿古布拉,“你自己都沒有真正練成?這麼危險的東西,你也敢拿來教我?”
“危險?難道你現在的處境很安全?有什麼比被關在死牢裡,任人魚肉,每天都有可能被人推出去大切八塊更危險的?”
“……說、說得也是。”
“況且,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