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短短數年之間,河洛劍派聲威大振,隱然有蓋過慈航靜殿的趨勢。
這次孫武接任掌門後,本來應該有所表示的朝廷,出奇地維持沉默,毫無動作,反倒是河洛劍派率先質疑起孫武的犯法罪責,這點極不尋常,因為以朝廷與河洛劍派的關係之密切,河洛劍派此次的發言與表態,很可能就是朝廷在幕後運作所促成。
“河洛劍派方面,其實有一個可能性……”香菱道:“苦茶方丈無意江湖霸業,但少爺你一上任便解除法寶禁令,在河洛劍派看來,這可能是慈航靜殿改變方向,即將爭奪江湖霸權的宣告,他們當然要先發制人。”
“這個未免太離譜了吧?我哪有這種野心?”
孫武瞠目結舌,完全想不到會給人這方面的誤解,但迴心一想,這可能不是誤解,因為自己開放法寶禁令,是順從各堂各院首座的請求,雖然說自己絲毫沒有率領慈航靜殿爭霸的想法,但是那些高僧呢?他們之所以願意開放禁令,總不會只是為了生活方便而已吧?
想到這一點,少年就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了,答應開放禁令時,自己是有背黑鍋的準備,可是打算背的黑鍋並不是這種,也沒想過會有這個意外插曲。
“少爺,現在河洛劍派公開表示反對,造成的影響非同小可,不但整個江湖為之震動,就連慈航靜殿都會陷入大風暴,那些靜觀不動的反對派,很可能因此受到鼓舞,開始蠢蠢欲動。”
“嗯,這樣是滿糟糕的,那寺裡的那些高僧前輩……”
“剛剛我過來的時候,聽說那邊正在召開緊急會議,現在大概在商討對策吧!”
“那就好,這些事情我不太懂,又是個外人,還是交給大師們來處理吧!”
孫武真正的想法,是覺得自己曾經承諾過不干涉慈航靜殿的行政,現在自然沒有理由食言。既然自己對這些事是大外行,還是交給專業人員處理,自己專心練武就好。
香菱卻沒有孫武這麼樂觀,這十幾年來慈航靜殿聲勢弱於河洛,一方面是因為苦茶方丈所選的方向,一方面卻也是因為慈航靜殿別無能人。如今苦茶方丈不在,那些老僧能夠商量出個什麼妙策,香菱實在很懷疑,而且,想不出策略倒也就罷了,如果他們因為這樣起了什麼歹念,把孫武推出去當犧牲品,這個素來不知人心險詐的小少爺,不曉得還能不能笑得這麼天真。
然而,說到人心,這個小少爺是善良純厚,不知險詐為何物,但另外兩個險詐得過了頭的黑心人,為何從頭到尾未發一詞呢?
“路先生……”
“哦,輪到我了嗎?”
路飛揚開了口,但頭卻仍舊沒有抬起,目光望著手上的那份文案,道:“長河在幹什麼?又在閉關?”
香菱聞言一驚,路飛揚一句話就直指問題中心,長河真人是河洛劍派掌門,武功高絕,但為人卻淡泊名利,不愛接觸世俗事務,平生醉心武學,經常閉關參悟更高段的劍術,在河洛劍派聲望崇高,門徒將之奉若神明,不但是掌門人,更是全派上下的精神領袖。
雖然長河真人不理俗務,長年閉關,將大小事務分交給師弟、門徒掌管,但他本人在河洛劍派的權威,卻沒有任何人敢質疑。天大的事,只要長河真人一句話,便能夠推翻之前的所有決定,像這次河洛劍派針對孫武的質疑,那是由專任發言人當眾提出,但長河真人卻因為已閉關數月,可能根本就不曉得此事。
“路先生的意思,是認為長河真人會反對?那麼,只要讓長河真人得知此事,就可以改變河洛劍派的立場了?嗯,若是掌門人親自開口,之前發言人說過什麼都可推翻,這確實是個可行方案……”
萬紫樓與河洛劍派不算特別友好,但也維持檯面上一定程度的往來,要傳風聲給閉關中的長河真人,香菱自忖頗有難度,卻還算是做得到,正想立即採取行動,低頭看檔案的路飛揚笑了出來。
“呵呵……得知此事?嘿,怎麼河洛劍派上上下下,還有他不知道的事嗎?閉關閉關,關是閉了,可不見得耳目也閉了,更不見得人一定被關在裡頭。”
“路先生是指……”
“徒勞無功的事,就省一省吧!長河心意早決,除非發生重大意外變故,否則沒有人能夠扭轉,所以你現在該做的,不是通知他,而是送個重大意外變故給他。”
闔上了檔案,路飛揚終於抬起頭來,笑道:“小武,知道叔叔剛才在看什麼東西嗎?”
“剛剛問你的時候,你不是說在看春宮圖嗎?”
“唉,別人說什麼你也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