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了口氣,但也奇怪小殤為何全無反應,香菱甚至好奇地問小殤,被這樣子惡作劇不生氣嗎?
“生氣?要有反應?那你們希望我怎麼做?把他剩下的那隻手也砍了嗎?”
小殤冷冷的一句話,大有說得出就做得到的意味,立刻讓香菱不敢答話,生怕一句玩笑話問得弄假成真,惹出什麼大事來,反倒是孫武不解地望向小殤時,看見她伸手抹去臉上汙漬,似有意、似無意地說了一句。
“……因為,他也是個可憐人啊!”
這句話還真是讓孫武大吃一驚,不敢置信地望向小殤。
“小殤,你、你居然也有同情心?”
“有什麼不妥?你沒聽過惻隱之心,人皆有之嗎?”
“這句話是聽過的,可是……你還能算是人嗎?”
孫武一句話脫口而出,與其說是挑釁,其實是覺得小殤有些沒精神,想藉此讓她振奮點活力,可是這句話說出口,預期中的章魚拳並沒有突襲過來,小殤僅是上下打量了孫武一眼,然後用更為冰冷的口氣,淡淡回應。
“諷刺人很好玩嗎?身為皇親國戚就很了不起、就可以隨便出口傷人嗎?”
要比出口傷人,小殤的這句話才真是有殺傷力,一語命中孫武這些天來心裡最煩惱的問題,整張臉馬上就垮下去。
“小、小殤,事情不是這樣啦!那是誤會,我也不曉得自己為什麼能打出那一拳,可是,我真的不是什麼皇親國戚啦,全都是誤會。”
孫武極力分辯,急切之情溢於言表,希望能夠解開這個誤會,畢竟在他心中,擁有大武皇室血統並不是什麼光榮的事,特別是想到當今天子的殘虐事蹟,假如自己流著皇族之血,那不就和這狂人變成親戚了嗎?
不過,小殤卻像是看不見這份努力一樣,聽他這麼辯駁,反而簡單回問了一句:“是嗎?你確定?”
假如孫武是個不介意說謊的人,這問題就好解決了,然而,他根本無法肯定自己的身世,支吾其詞下,就連香菱都投以懷疑的眼光了。
“不要緊的,少爺,就算你真的流著皇族之血,香菱也一樣會追隨著您,請您不要為了這種事煩惱。”
“喔,香菱謝謝你……呃!不對啊!”
香菱在這種時候表態,固然是令孫武大感安慰,可是倒過來一想,香菱會這麼說,不就已經認定自己是出自皇族嗎?事實真相未明前,這樣子被人誤解,實在是非常不愉快。
送走了路飛揚之後,眾人又開始朝慈航靜殿本院而去,但是在路程之中,一些該說是預期之內的困擾,開始發生。
狂僧、鐵中堂,兩大御前侍衛頭子被一個無名少年給擊敗的事,終於被傳開來,在最短時間內成了江湖上人盡皆知的訊息,每個江湖人都在爭著詢問,那個叫做“孫武”的少年是何來歷。
答案很快就被公佈出來,這個少年來自傳說之地“梁山泊”,勾結域外異族,襲擊政府機關,抗拒王師搜捕,意欲顛覆中土,罪大惡極,雖是年紀輕輕,卻已成為朝廷重金懸賞的通緝要犯。
這個資歷算得上顯赫,符合一舉擊敗兩大御前侍衛頭子的不凡身手,但內行人看在眼底,還是覺得很詭異,因為要比武功高強,江湖上還有許多成名數十載的魔頭、巨匪,遠比這個初出茅廬的少年要夠份量;以犯下的罪行來說,這少年雖然作出叛逆行為,又勾結異族,但所殺的不過是小官小吏,並非皇親國戚,刑部的執法官素來精打細算,照理說不該為這少年浪費過多資源。
可是,刑部對這少年欽犯的重視,卻到了超越應有規格的詭異程度,不但由刑部尚書親自簽署公文,通令各省緝捕人員,捉拿欽犯歸案,就連懸賞金額也是異常豐厚。
最令人驚奇的一點是,這件事背後顯然有超越刑部的更高層在主導,因為刑部竟然一日之內連下十道通緝令,緝捕公文上的用詞,從“各省捕快協助辦案”到“各省調集精銳,務必捉拿四大寇首犯,限期破案”,語氣急轉嚴厲,懸賞金額也是一日內十度翻漲,變成了史無前例的超級天價,震驚天下。
種種異常的舉措,讓人可以想像到刑部官吏在重大壓力下,急得滿頭大汗,揣摩上意,連連調高緝捕規格的慌亂。朝廷六部之中,素來以軍、刑兩部勢力最大,氣焰最為囂張,各自串結黨派,明爭暗鬥不斷,軍部雖然能夠向刑部施加壓力,卻絕無可能造成如此重壓,唯一解釋得通的壓力源頭,那便是皇宮大內,而且不是普通的內吏、特務,是皇宮與王朝的主人:大武天子武滄瀾!
世人皆知,這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