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有所不同,因為經過這一踢、一退,他已經有效地把敵人注意力全引在自己身上,背後空門卻全暴露在等待已久的拓拔斬月之前。
而緊跟著出現在人們眼前的,是一場遮天蓋地的刀雪。
似是因為顧忌對身體的負擔,拓拔斬月沒有拔刀,是連著刀鞘一起揮出。特別打磨開鋒過的刀鞘,雖然晦暗無光,卻仍有著不容忽視的殺傷力,當刀海掀起層層波濤,甚至還亮起了奇異的刀光。
孤愁映月,冰清絕美的刀光,剎那間悽豔得令人心碎,盪漾出一片奇凍的廣寒月色,覆天蓋地,籠罩在所有人的頭上、身上……
這樣悽美的一刀,有著一個幾乎不為人知的名字:月落烏啼霜滿天!
冬雪如夢、如畫、如幻,似朵朵棉絮飄空而起,無聲灑下,當人們有所察覺,漫天雪花已經及身,乍如萬朵白潔冰花綻放,而脆弱生命就在大雪中凍結,隨著雪花一同消逝。
在大雪之中,周圍氣溫瘋狂下降,而被“雪花”沾身的御前侍衛們,一個個不是翻身栽倒斃命,就是直挺挺地僵立站著,瞬間被奪走了生機,喪命在這突如其來的刀雪風暴中。
同樣被捲入這場漫天刀雪的,也包括了正在追擊孫武的金、鐵兩大統領,當這場刀雪剎那間無聲降臨,他們腦中不約而同地閃過許多念頭。以他們的武功與眼力,當然看得出這一刀的厲害,但卻也明白若能趁這一刀將發未發之際搶先反攻,那絕對可以將這未發揮的一刀徹底扼殺,阻止傷害。
然而,這時候回身阻敵,那無疑是把擒獲孫武的功勞讓給對方,更有甚者,若是對方在自己回身瞬間偷襲,到時候腹背受敵,搞不好還有性命之憂。就這麼一下遲疑,阻止敵人發刀的最好時機已經過去,而這悽豔絕倫的驚世一刀,已掀起漫天刀雪,將狂僧、鐵中堂捲入吞噬,令這兩名強人一時間只有招架之力,無能反擊。
“唔。”
“啊!”
純比防禦的抗擊力,金鐘罩與鐵骨功很快就分出了優劣,在這千刀萬刀所組成的冰寒大雪中,狂僧雙掌合什,閉目運功,一派法相莊嚴,周身燦發耀眼金光,即使漫天刀雪覆蓋而下,仍是掩不住那縷縷金芒。
相形之下,鐵中堂的情形就比較糟糕,鐵骨功的抗擊力明顯不足,雖說刀雪飄落在身,還不能對他造成什麼實質傷害,但變成鐵片色澤的面板上卻留下許多刀痕,逼得他連連揮手格擋,否則傷害一再累積,鐵骨功很快就會難以支撐,只是比起默立運功的狂僧,鐵中堂在出手格擋之餘,卻也一步步朝敵人推進,這又是另一種不同的優勢。
孫武也陷身在這場刀雪之中,但因為距離拉得遠了,拓拔斬月又刻意控制,孫武幾乎沒受到什麼影響,反而能好整以暇地欣賞這一刀所營造的如夢之境。
之前聽香菱說,鐵血騎團之長有一柄魔刀、一式魔性的刀法。那天三人一起被拓拔斬月擒下,孫武見識過拓拔斬月的武功,卻以為那都是祭刀之功,拓拔斬月是憑著這不世出的神器法寶,所以才能殺敵不用第二刀,但目睹了這場刀雪後,孫武才明白拓拔斬月的制勝本錢不只一樣,即使沒有了祭刀,這一式魔性之刀也同樣厲害,甚至能夠一刀壓下狂僧、鐵中堂兩大高手。
香菱和小殤都曾估計過,說拓拔斬月的實力與自己相若,換言之,拓拔斬月能夠力壓狂僧與鐵中堂,全憑著這一式魔性之刀,將己身力量瞬間陡增,這才能締造如此奇蹟的戰果。
(但是,這種武技對身體的負擔都很大,他連祭刀都不敢用,身體狀況應該很差,支撐得下去嗎?)
孫武想到了這個重點,因為狂僧與鐵中堂的實力殊不可輕,拓拔斬月的刀雪雖奇,終究只能暫時壓制他們,沒有能力將他們擊倒,時間一長,當這刀雪無以為繼,就會面臨他們的全面反攻。
(這一刀雖然強,但出刀的範圍太廣,是那種大範圍攻擊的招數,不適合拿來對付比自己更強的敵人,打不倒這兩個傢伙。拓拔兄逆轉勝負的機會……除非他有那種高度集中殺傷力於一點的招數,或者……)
一個念頭在腦中閃過,孫武很快就知道自己料對了,拓拔斬月顯然沒有比這更強的刀招,所以眼見狂僧、鐵中堂已能站穩陣腳,而這一刀即將無以為繼後,拓拔斬月手掌一緊,一聲清亮脆響驟揚,邪月祭刀離鞘而出!
第八章 風起雲湧·天子真龍
上次在小院中交手,幾乎是拓拔斬月才抽刀,孫武就告敗退,所以對邪月祭刀的神異威力,少年有很深的印象,但從得知袁晨鋒能在祭刀一擊下全身而退後,孫武知道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