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厚重的木門,氤氳繚繞的香火,似乎可以讓父親一切的心緒都平靜。
他們只是猜不透,父親這次究竟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朝堂上的一切都很順利,按理說應該是高興的,但青煙繚繞下父親的面容,卻有辨不分明的愁鬱。看似在笑,可瞧仔細了總覺得笑下揹負了太多東西,連一貫鎮定從容的父親似乎也覺得難以負荷。
祭奠了祖先牌位,一行人到廂房休息。因為不是正式的祭奠,霍光自己雖不吃葷腥,但並不禁子侄食 ;用,所以霍山聽說剛從山中打了一隻鹿,忙命人架爐烤肉。
兩個丫頭挽著袖子,拿著鐵箸翻烤鹿肉,兩個婆子在一旁煨酒。霍禹、霍山、霍雲圍著爐子,邊吃酒,邊說笑。霍光倚在暖榻上,一邊啜著清茶,一邊聽著後輩們的笑語。霍成君嫌煙火味重,所以遠離了爐子,坐在霍光下首。她手中把玩著個酒盅,默默沉思,酒冷多時,她都沒有察覺。
“成君,你在想什麼”霍光問。霍成君臉色有些蒼白,往霍光身邊坐了下,輕聲說:“爹爹,就這樣放過雲歌了嗎”女兒的執念竟如此重霍光暗歎了口氣,“雲歌現在無足輕重,如今朝中局勢不明,沒有必要為了她,和孟珏勢不兩立。”霍禹捕捉到“孟珏”二字,立即揮手讓丫鬟、婆子們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