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真的困了,這樣迷迷糊糊了一段時間,蘇瑞也不太確定自己有沒有睡著,周圍的聲音漸漸模糊起來,收音機裡在放一些很老很老的歌曲。
when l was young……
她隱約聽到莫梵亞又在打電話,聲音被壓得很低,好像並不希望吵醒她,不過,她還是聽到了,隱隱約約,隻言片語。
“什麼協議?……追殺王孫?……密祜那邊的態度……是嗎,已經確定那些人之前都與斯冠群聯絡過,那麼,他果然還活著……對,我觀禮了,當時確實覺得不對勁……”
蘇瑞當時的釋然,現在想來,確實很不對勁。
那個判死刑的人,不是斯冠群本尊,這個理由,也很好地解釋了當時蘇瑞的反應。
莫梵亞轉過頭,重新看了蘇瑞一眼,蘇瑞的頭靠著窗戶,隨著車子輕輕地顛簸著,睫毛掩下來,睡得很香很香。
注視片刻後,他將視線移了回去,吩咐電話那頭的人,“如果他還活著,找到他。”
蘇瑞略微動了動,好像翻了個身,肩膀向右轉,長長的頭髮遮住了她的臉。
莫梵亞於是伸出手,將她的頭髮捋到耳後,順勢用手背撫過她的臉。
溫柔的,憐惜的。
收音機裡的歌曲還在繼續。
“……It can really make me cry,just like before”
汽車拐了個彎,終於進入了城區。
莫梵亞沒有直接回家,他在一個交叉路口停下車,叫醒了蘇瑞,“我現在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先開車回去吧,回家好好休息。”說著,他俯下身,吻了吻她的唇角,“晚上見。”
蘇瑞惺忪地看著他,等莫梵亞轉身的時候,她心中忽而一悸,忍不住推開車門走了下來,張臂從後面抱住他,臉貼著他的背,他身上的味道還是很好聞很好聞的甘草氣息。
“早點回來。”半天,卻只憋出這四個字來。
“知道了。”莫梵亞微笑著,轉身,伸手揉了揉她的臉,終於離開。
蘇瑞的態度一直是淡淡的,雖然表現得堪稱完美,可是,總覺得少了一點什麼,方才蘇瑞抱住他的時候,莫梵亞才意識到,她對他,是沒有依戀的,她太獨立太冷靜,彷彿可以應對任何失去,即便沒有任何人的幫助,她都可以站在那裡,堅強、無所畏懼。所以,結婚那麼久,其實莫梵亞心底始終覺得不安,彷彿他從未真正擁有過她。
可是剛才她從後面抱住他時,他能感覺到她的眷念與不捨,這讓莫梵亞很是開心,即便走出了很遠,他都沒辦法掩飾臉上不由自主浮出的笑容。
在馬路的那一邊,早已經有一輛車等在那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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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瑞目送著莫梵亞上了另一輛車,她回到車內,卻並不急著回去,今天是週三,樂樂晚上還有一堂書法課,現在應該還在上課,她等會直接繞到培訓中心去接他就好。
關於這一點,她也與莫梵亞討論過,莫梵亞是希望找私人教師、或者專業書法家來家裡教他的,可是蘇瑞堅持讓樂樂和大家一起上課。她希望他能更多地與其他小朋友接觸,交很多朋友,認識很多人,學會很多為人處世的道理——蘇瑞從一開始,就希望樂樂當一個平平常常的人,她並不看好精英教育。
莫梵亞似乎並不太贊同,不過,他從不反駁她的決定。
現在想來,在很多小事上,莫梵亞都是妥協的一方,他對她的寵愛,已經到了今人髮指的地步。
難怪阿金總是在感嘆少奶奶的命好。
她是該知足的,就安安心心地當他的妻子好了,其他的事情,都不要管,糊里糊塗,未嘗不是一種幸福啊。蘇瑞這樣告誡著自己,可是,腳還是不受控制地,踩下了油門,方向盤在大街中間打了一個轉,她直接往莫梵亞離開的方向駛了去。
只是看一眼,只看一眼就好,看看他會停在哪裡,然後,直接回家,以後再也不操心這種事情了。
這是主街道,沒有太複雜的彎路,況且已經過了下班高峰期,車也不算太多,蘇瑞很快看到了莫梵亞乘坐的那輛黑色轎車的車尾。她並沒有靠得太近,只是遠遠地跟著,她看著它在酒店前停了下來,有門童迎出,車門開啟,莫梵亞下車,一個極美麗的女子從酒店裡大步走了過來,見到莫梵亞,她笑著抱住了他。莫梵亞的臉上有點不耐,但並沒有推開她。
因為隔得太遠,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