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腦子都是剛才的照片。
相似到這種程度,那麼,當他看著她的時候,眼睛裡的人,到底是誰?
“……所以,你何必還要找他呢?他現在很忙,難道你沒聽說,斯氏的股份正被別人大量收購,我現在就明著告訴你吧,受夠股份的人,正是斯總,他還不想露面,你這樣窮追不捨,會讓他覺得很為難。”安雅鄙夷了她一眼,“還以為你是多超脫的一個人,結果,還是和胡一一她們差不多。你該知足了,你得到的贍養費,是所有人中最高的,就憑你的條件,這個價碼,也只有斯冠群給得出來。”
是啊,她該知足了。
拿了那麼多錢,就應該躲在哪個角落裡笑吧,何必還要再竄出來,何必還要再找他。
這種行徑,與胡一一有什麼區別?
蘇瑞並不反駁,更沒有為自己辯駁的意思,她仍然安靜地蹲在那裡,一字一句,平淡至極地問:“他在哪裡?”
別人說的話,她可以統統不信。
她只要他親口說一句。
說一句不愛,或者:“算了吧。”
那麼,她轉頭就走,留下他賜予的一切。
可是,在他開口之前,她什麼都不會聽,什麼都不會信,即便在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她聽到了心臟墜落的聲音。
“我問一下,看著斯總到底願不願意與你再通話。——他大概已經覺得你纏人了。”說著,安雅拿出手機,嫻熟地撥打著一串號碼,等電話接通後,她將手機遞給蘇瑞。
蘇瑞接過手機,她覺得自己很鎮靜,可是,當手握著話筒的時候,話筒卻是顫抖的。
找了那麼久,沉默了那麼久,不甘了那麼久,終於,能夠聯絡他了嗎?
嘟嘟的長音。
宛如幾個世紀之久。
蘇瑞的手指扣得發白。
“咔嚓”一聲。
她心臟懸起。
可是,不是斯冠群的聲音,而是一個懶洋洋的女聲,在那邊惺忪地說:“who is that?”
卻是大洋彼岸的清晨。
蘇瑞怔忪了半天,才能勉強地答一句,“我找斯冠群。”她才不管對方能不能聽得懂中文,如果她不回答,她就離開掛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