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這樣說,你能不能明白?”
莫梵亞沒有做聲,他很端正地坐在椅子上。
“之前真的很抱歉,我想,斯冠群的離開把我弄蒙了,我急於想能找到一個讓自己覺得安全的地方,就這樣輕率地答應了你,現在又說這樣的話,實在很混蛋。可是,我不想委屈你,更不想丟失自己。你可以說我自我,罵我也行,無論如何——”蘇瑞頓了頓,有點赧然道,“你是樂樂的父親,這是毋庸置疑的,很抱歉,在過去的五年裡,我讓樂樂吃了很多苦,如果我們取消婚禮,可不可以,還是像以前計劃的那樣,共同撫養樂樂?”
她已經累了,她需要一個人與她分擔責任,可是,對此,蘇瑞又是羞愧的:她生下了兒子,卻不能給他最好的生活。
莫梵亞“嗯”了一聲。
這一點,不需要蘇瑞說,他也會好好地照顧樂樂。
可是,取消婚禮……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他沉默了片刻,還是問出了口,“你提議說取消婚禮,是不是,因為斯冠群?”
“不是。”蘇瑞搖頭道:“只是為了留給彼此更多的空間,不需要偽裝,不需要迎合,不需要愧疚。我不能因為你的包容,就拿你當避風港。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莫梵亞卻淺淺垂眸,淡然道:“我寧願當你的避風港。”
當了避風港,固然會彼此糾結,卻也好過毫無關係。
兩個有過關係的人,只要能有一種關係牽絆著,哪怕那個關係讓雙方覺得疲乏,至少也是相干的。
起碼被人提起蘇瑞,會說她是他莫梵亞的妻子,一個名分也好。
他不知道,原來自己可以退到這種地步。
蘇瑞支著頤,目不轉睛地看著莫梵亞,她的臉上始終帶著淡然的笑容。
“上次,記者招待會上,你說,讓我留在你身邊,你允許我愛著別人。”她突然重提舊話。
莫梵亞點頭:“是,這個承諾,現在也沒有變。”
“那如果我告訴你,我現在心裡什麼人都沒有,它是空的,以後,也將一直是空的,你還是要將我留在身邊嗎?”蘇瑞的聲音很平靜。
正因為平靜,頓時有種湮滅成灰的悲涼。
她心裡真的是空的,在海灘哪邊轉身的時候,已經空了。
事實上,蘇瑞並不管斯冠群,她固然分不清他的話裡到底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可是,她知道,她是被愛過的。
愛與被愛,都不需要證據來證明。人非草木,又怎會毫無感知?
可是,不管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樣的故事,離開,是斯冠群的選擇,也是他的答案。
而她尊重他的答案。
她會放手,放得乾乾淨淨。
莫梵亞怔了怔,他看著面前這位笑靨如花的女子,唇角漸漸勾了上去,“就算是個空殼,也請留在我身邊,你什麼都不需要做,甚至不需要去迎合我的家族,只要頂著莫夫人的名字,然後,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你甚至可以保留自我。”
既然她的心空了,就不可能再愛上其他人。對於愛與不愛的自由,莫梵亞保留了。
因為,那個選擇,只能是他。
蘇瑞歪著頭,有點困惑地看著莫梵亞。
她真的已經不知道,莫梵亞到底想要什麼了?
為什麼會妥協到這種地步?
“我們維持原來的約定,不就好了?”莫梵亞轉身,招手叫來酒保,“麻煩,兩杯威士忌。”
蘇瑞還是歪著頭,有點不解地看著莫梵亞。
為什麼她越看,越覺得此時的莫梵亞陌生得很呢?
淡定的,從容的,不容違逆的。
“你真的沒必要……”
“當初你一個人生下樂樂的時候,難道就有必要嗎?”莫梵亞打斷她的話,不緊不慢地問。
蘇瑞哽住。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可是,現在我就是非你不可,所以,請留在我身邊,如果我再愛上其他人,就放你走,可不可以?”莫梵亞盯著她一字一句,這樣說著。
蘇瑞一頭黑線。
他都這樣說了,她還有什麼拒絕的理由。
不過,事情怎麼變成這樣了呢?
“我想當Alex的經紀人。”想了想,蘇瑞交代道。
“好。”
“……我並不像參加你們的那些宴會啊,或者場面上的玩意兒。”她繼續威脅。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