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便是他自己。
蕭蕭能做到如此豁達,已屬不易。
“抱歉。”也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莫梵亞終於閉上眼,低聲道。
蕭蕭的唇角揚了上去:莫梵亞懂得道歉,那便是打算回頭了。這是一個好現象。
“沒關係。”她很體貼地寬慰道。
“抱歉,這次的婚事,我想好好地考慮考慮。希望你體諒。”莫梵亞終於將這句在口中徘徊的話衝口說了出來,然後,他毅然地掰開蕭蕭緊抱住自己的手臂,大步向外面趕了去。越走越快,到後來,幾乎是在狂跑了。
他曾一次又一次地放她走,這一次,莫梵亞不想再重蹈覆轍。
只留下呆若木雞的蕭蕭,在原地呆了半晌,才一腳狠狠地踹在褐色的木門上。
“莫梵亞!你狠!”
~~~~~~~~~~~~~~~~~~~~~~~~~~~~~
蘇瑞走得很快,直到再也感受不到莫梵亞驚痛的目光,她才緩下步伐。
胡娟則始終跟在她旁邊,神色低沉,若有所思。
在幾乎快步出走廊,馬上就要到辦公廳的地方時,蘇瑞停下了腳步,她轉身胡娟。
胡娟知道蘇瑞肯定不會如小媳婦一樣忍氣吞聲,之前她是礙著蕭蕭的顏面,所以拼命忍著,現在,事情已經說穿了,蘇瑞又怎麼會善罷甘休?
“你想怎麼樣?告我嗎?你該知道,如果這件事鬧大了,對你的名聲也不好,以後,你可別指望能嫁給什麼正經人家了。”胡娟不得不提醒她道。
這種差點被人輪…奸的新聞一旦傳出去,別說莫家了,就是尋常人家,也會三思而後行。
“我當然不會告你,我沒證據。”蘇瑞搖搖頭,淡淡道,“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
如果說是蕭蕭想整她,蘇瑞還是可以理解的,她與莫梵亞的關係確實有點不明不白。
可是,為什麼是胡娟?
她和胡娟之間,又有什麼深仇大恨了?
胡娟臉上的笑容慢慢地收斂了想來,她牢牢地盯著蘇瑞,一字一句道:“為什麼?原因不是很明顯嗎?因為你搶了我的人。”
“你的人?”蘇瑞哂然,“你是說莫梵亞?”
“是!”胡娟供認不諱。
蘇瑞幾乎有點哭笑不得,她憐憫地望著胡娟,道:“第一,莫梵亞不是我的人,人來不是。第二,他也不是你的人,我甚至開始懷疑,那天你給我打電話,說你們上過床,到底是不是騙我的?”
如果胡娟與莫梵亞的關係真的一度那麼親密,那麼,今天莫梵亞的表現也顯得太冷淡太正常了一點。
在這個前提上,由不得蘇瑞不懷疑。
“我何必要騙你,這本來就是事實。只是——”胡娟聳聳肩,無奈道:“他總得要在蕭蕭面前裝一裝。”
蘇瑞默然。
這件事,她已經不想再去追究真假了,莫梵亞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的生命裡還出現過什麼樣的女人,蘇瑞都不需要再去探究了,她只需要記住一點,那一點就是:莫梵亞也曾喜歡過她。
記憶裡的那些經歷,不再是她一廂情願的往昔。知道這一點,就夠了。而這一點,對蘇瑞而言,也尤其重要。
“你說想和我單獨談談,就是想核對這件事的真假?”胡娟見蘇瑞不說話,她也不想再繼續耽擱下去。有點不耐煩地催問道。
“不是,這只是順口問問,我想和你單獨談談的原因是——”蘇瑞突然抬起頭,幾乎完全沒有徵兆,迅雷不及掩耳般地,狠狠地扇了胡娟一耳光。
胡娟的笑容還凝在臉上,在完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被蘇瑞的一巴掌直接撞到了地上,走廊並不寬敞,她倒地的時候,額頭撞到了牆壁上,痛得她有點發蒙。
實在沒想到,蘇瑞會冷不丁地來這一手。
她還以為,她不過是哭哭鬧鬧,順便哭訴而已。
可是,蘇瑞的表情很平靜,眸光冷淡,唇線微抿,她俯視著胡娟,堪稱平和地說道:“我不想知道你到底想做什麼,不過,你最好記住一件事,以後不要在我身上玩花樣,這一巴掌,已經很便宜你了。下一次,我會直接如法炮製,如數奉還!”
那一晚的驚惶與恐懼,蘇瑞還記憶猶新。
其實她並不想那麼輕易地放過胡娟,可是,在會客廳裡的時候,她突然覺得胡娟很可憐。可憐的人,可憐的把戲。蘇瑞不想將這件事鬧大,並不是僅僅考慮自己,她只是擔心,斯冠群會對胡娟趕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