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如果斯冠群給人一種善類的錯覺,那麼,那些人一定是有眼無珠。
斯冠群當然不是善類,事實上,他的冷血無情,在業內是出了名的。
對女人也一樣。
那位楊小姐,原本只是在英國讀書的一個學生罷了,只是偶爾與斯冠群在餐廳,她想過來搭訕,斯冠群便順理成章地收了她。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不喜歡,畢竟是個美女,年輕,熱情,而且,對他也算盡心。
他給她的東西同樣不少,名車,豪宅,明明只是一個高校學生,卻已經擁有了讓所有人都羨慕不已的財富與適當的權利地位。這些東西,不就是她當初主動接近他時,所渴求的嗎?
現在,他全部給了她,她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居然用孩子來威脅斯總。
安雅想了想就覺得好笑。
斯總早就做過結紮手術,他不會與任何人建立必須維繫的紐帶,這個世上,唯一與他有不可斬斷關係的人,只有斯傑一個而已。
即便是安雅自己,她略有點苦澀地想,也並不是不能取代的吧。
從牛津畢業後,便跟了他六年。六年裡,她對他而言,也只是一個能幹的助理罷了。
安雅所做的全部努力,也不過是維繫著這個評價,一直當他“能幹”的助理,當一輩子,這樣,她就已經比其他那些女人幸運了很多。
那個蘇瑞……只是斯總一時興起吧。
在這個世上,他不可能對另外一個人另眼相加,如果她的六年努力,也不過換來他公事公辦的信任,那個蘇瑞,憑什麼可以得到能改變他的歡心?
這件事情,絕對不可能發生!
這樣一想,安雅頓時覺得那個女人無足輕重了。
“斯總過來後,這段時間還會回國嗎?”想一想,安雅終究還是問了一句。
“嗯,再說吧。”斯冠群的語氣裡聽不出半點端倪。
安雅自然不敢打破沙鍋問到底。
交談很快結束,斯冠群結束通話電話,望著路邊呼嘯而過的街燈,和清晨零星而匆忙的過路車,眸光沉靜而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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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瑞回到樂樂的病房,樂樂並沒有甦醒的意思,媽媽也睡得很熟。
她了無睡意,看了幾眼,又退出來,將門掩好,自己站在走廊那邊發呆。
剛才的事情還歷歷在目,只要想一想,便覺得臉頰發燥,又羞又慚。
無論她想如何反駁,被斯冠群所挑動。這是事實。那個男人,幾乎可以將任何事情都握於手中。
這個世上,怎麼能有這樣的人呢?
他到底是誰?什麼來頭?在他不為她所知的過往裡,到底發生過什麼?經歷過什麼?
蘇瑞終於發現,自己開始對他好奇了。
他的神秘,讓她產生了莫大的好奇心。而好奇心,其實也是一項危險的情感。
搖搖頭,蘇瑞決定將這件事拋之腦後,現在最首要的事情,是明天的手術。有徐少白在,手術應該不會有問題,只是樂樂要受很多罪,稍微想了想,她便覺得身上像刀割過一樣冷冷地痛。明天,那把手術刀,就要切在樂樂那個小小的身體上了,取出他小小的、虛弱的、總是休克的心臟,再換上另外一個人的……
她不敢深想,再想下去,自己的心臟都抽搐了起來。蘇瑞強迫著自己轉開注意力。
手術之後的治療費,該從哪裡去找呢?
她剛剛才義正言辭地告訴斯冠群:千萬別為她做任何事。
秘書的工作也幹不太久了。
……還是去做銷售吧,至少銷售可以拿提成,她知道近期公司有一項大專案,軍區有一批舊裝置要換,如果能換上他們公司的,這筆近千萬的交易,光提成就有幾十萬。
倘若有了這幾十萬,至少近幾月的治療費,她可以不用擔心。
這幾個月,也能讓她喘口氣,好好去想想其他賺錢的門道。
暫時打定了主意,蘇瑞也說服自己安下心來。現在能支撐著這個家的,只有自己而已,她絕對不能表現一丁點走投無路,或者悲觀難過的痕跡。
她要一直樂觀著,微笑著,彷彿什麼事情都能處理,這樣,才能讓媽媽和樂樂安心。
天已經慢慢亮了,等到了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