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梵亞在沙發上坐下來,手捧著頭,一面拼命抗拒,一面……不由自主地叫出那個名字。
蘇瑞。
蘇瑞。
明明是個平平無奇的丫頭,為什麼總能輕易地勾…出他全部的欲…望?
他以為自己對女人可以很冷淡很冷淡,然後,如父母一樣,找一個適合自己的,結婚,成家,一輩子相敬如賓,一起侍養兒女。
可是,偏偏在看見她的時候,他可以什麼都不管,只想抱著她。不管家世,不管未來,甚至不在意,她不過是為了錢!
五年前,在酒吧裡見到與其他人說笑的她,莫梵亞也曾被這種不可抑制的欲…望深深地困擾過,可是那時的他,根本就沒有喝酒。
她便是最濃烈的酒,是北方最廉價也最烈的酒,讓他失去控制,妒火中燒。
就這樣,故意,在蘇瑞面前打一通電話。
用蕭蕭當藉口,去掩飾他不可一世的驕傲。
他怎麼會承認,自己會那麼渴望一個廉價的女孩呢?
十萬塊。
那是他給她的價碼,也是讓自己徹底輕視她的價格。
在蘇瑞同意的時候,莫梵亞其實並無半點欣喜,他聽到了心臟失重的聲音。這場金錢與性的交易,侮…辱的是她,傷害的卻是自己。
莫梵亞終於將手中的雜誌狠狠地砸在了地上,門鈴也在此時乍然響起。
他頓時一愣。
……對了,蘇瑞應該給他送衣服來了吧?
他扶著牆勉力站起來,過去將門拉開,然後,對著門外的人,剋制而淡然地說:“你來了。”
(一百二十三)手術前後(13)
胡娟站在門外。
她的手中拎著剛剛買的衣服。襯衣,浴袍,西裝褲,甚至襪子。
在她的面前,是手臂扶著門框,臉色緋紅的莫梵亞。
他似乎很疲憊,眸光如水,宛如蒙著一層霧似的。唇色也比平時更加鮮豔,莫梵亞的面板本就偏白,被酒精一燻,只覺得俊美異常,長長地鳳眸瀲著一層他自己都不曾發覺的風情。
胡娟突然覺得心口亂跳。
而這種砰然心動的感覺,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過了。
她原以為,自己早就忘記了。
男女之間的事情,不過是那麼一回事,心動是那麼遙遠的傳說,愛與不愛的辯論,只有蘇瑞那種幼稚的人才會在意。
不過,在這樣的莫梵亞的面前,胡娟簡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好半天,她才擠了一句,“莫總,我給你送衣服來了。”
她本來還想多解釋幾句,說這個任務是蘇秘書交給自己的。還說自己之所以知道這個房間號,是前臺小姐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