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起舉辦過幾場活動，也算半個同僚。
女孩子之間有點私房話，並不稀奇。
“快去快去，別偷聽哦。”蕭蕭還是一個勁地催促著他。
莫梵亞這才離開她們，往餐廳那邊走去。等他稍微走遠一些，蘇瑞探尋地看向蕭蕭。
蕭蕭卻轉過頭，很認真地看著她，同樣，很認真地說：“蘇瑞，我一直想謝謝你。”
蘇瑞覺得莫名其妙。
在她的印象中，自己似乎沒有做出對蕭蕭有幫助的事情，蕭蕭什麼都不缺，是所有人的寵兒，她即便是想幫她，也沒有這個機會。
蕭蕭的這一聲“謝謝”，又是緣何而來？
“如果不是因為你，我甚至不知道，其實自己還是很在乎阿亞的。”蕭蕭微笑地看著她，語氣出奇誠懇。
蘇瑞更加莫名其妙，她沉吟道，“我不太明白……”
“是十萬塊，對嗎？”蕭蕭不等她說話，已經搶著打斷了話題。
蘇瑞臉色微變，好像有針紮在了背後。
她沉默。
除了沉默，還能有什麼反應呢？
“我知道阿亞利用了你，十萬塊，很多女孩都不能拒絕，我沒有怪你的意思，誰年輕的人時候，不會做一些衝動的事情呢？不過，也是因為有了這件事，我才發現，原來自己真的喜歡阿亞，也絕對不想與任何人分享他。蘇瑞……”蕭蕭的語氣還是誠懇溫柔，好像一群名門淑女在討論自己喜愛的名牌，沒有一點敵意，“蘇瑞，阿亞其實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他和你有過一次，就會一直把你當成他的責任。我不介意，這恰恰是我喜歡他的地方。所以，如果你真的有麻煩，儘可以來告訴我們。沒關係。我們會幫你。”
說完，她微笑地看著蘇瑞，如一個完美的芭比娃娃。
蘇瑞低頭一笑，“謝謝你們的……慷慨，不過，真的不用了。還有……抱歉，真的，很對不起。”她依然在笑，大概自己也覺得勉強，在沒有崩塌之前，蘇瑞已經匆忙轉過頭，“我先走了。順便提前恭喜你們。”
蕭蕭沒有叫住她。
在蘇瑞走出很久後，還能感受到那一束目光，含著塗著蜂蜜的針芒，一陣陣，釘在她的背上。
（四十四）她的決定（10）
凱悅酒店。
安雅正在收拾一些隨行的檔案，將它們全部整齊地放進公文包後，她出去敲了敲隔壁的門，“斯總，可以走了嗎？”
私人飛機將在十一點起飛。從這裡開車去機場，大概需要四十分鐘，算上出酒店，以及登機準備的時間，十點從酒店出發剛剛好。
安雅是一個稱職的助理，她從不會讓老闆浪費一分鐘，但也絕對不會遲到一分鐘。
“進來吧。”斯冠群的聲音在屋裡地響起。
安雅於是推開門。
那是一間裝修豪華的行政套房，斯冠群正坐在外廳的沙發上，他的指間夾著一根燃了半截的香菸，煙霧裊繞，前面的菸灰已經很長，但還沒有掉下來。他似乎維持著這個動作有一段時間了。
安雅還少見到斯冠群走神，在安雅的眼中，老闆幾乎是一個近於神的存在，他運籌帷幄、無所不能。
“斯總？”見到斯冠群這個樣子，安雅忍不住又提醒了一聲，“該走了。”
“哦。”斯冠群淡淡地應著，將剩下的煙摁滅，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斯冠群的個子很高，氣場也太過醒目，起身的時候，常常會讓一米六幾的安雅覺得壓迫感，今天的感覺卻很奇怪。便好像……有什麼突然變得柔和了似的。
“斯總……難道是在等人？”大概看出他眉宇間的凝滯，安雅有點半信半疑地問，可是問完後，自己都覺得很可笑：能讓斯冠群去等的人，這世上只怕還沒有吧。
“唔。不過，好像被放鴿子了。”哪知，斯冠群隨隨便便地承認了，唇角微勾，與不太明顯的法令紋連在一起，笑容變得出奇有魅力。煥發著流金般的成熟與英俊。
安雅有點失神。
心底莫名地覺得五味雜陳。
“剛才斯總給徐先生打電話，便是因為這位失約的客人？”安雅平時其實不算八卦，她也知道刨根問底的助理很討人嫌，可終究沒有忍住。
斯冠群今天的心情還算不錯，並沒有責怪她的暨越。仍然是隨隨便便的一個語氣詞，“唔”。自嘲而風度。
安雅閉上了嘴，然而已經百分之九十九地確定了：那個人，應該是個女人吧。一個能讓斯冠群上心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