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讓她透不過氣來。
“此處鳴泉仙韻,處處仙靈畫彩,不失為仙境,神女能夠居於此地,諸位倒是有心了。”
炎陽真君淡淡一笑,向身邊幾位祭司看了去,言語中卻彷彿已經將皇甫心兒當成了八荒聖王的仙侶,這話說得好像還是在感謝巫山昔日對神女的照顧似的。
幾位祭司均聽得一肚子氣,卻也無可奈何,只得繼續帶他往前走去,約一炷香後,只聽得前邊花谷裡有陣陣琴聲傳來,伴著淙淙泉水,可謂仙韻悠然。
炎陽真君驀然一怔,停下了腳步,仔細側耳聆聽,許久後才道:“如此天籟之音,莫非乃是神女所彈奏?”
巫祁一臉冰冷,心想巫靈兒又不擅長撫琴,此地除了神女,還能有誰,沒好氣道:“神女素來喜好韻律,想來便是了。”
片刻後,幾人來到了花谷前,只見皇甫心兒坐在泉水邊,廣袖飄飄,雙手十指輕挑慢撥,正在泉下撫琴,引得這山谷裡群蝶翩翩,百鳥相和,實是難得一見的奇景。
對比起一年前,如今她身上充滿了仙靈之氣,再不沾半點塵世煙火,這一刻,連炎陽真君也不禁看得呆了,但隨即醒轉過來,這女子是八荒聖王的人,即便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稍做非分之想。
而巫靈兒本是坐在一旁,雙手支頤聽著琴聲雅韻,這時見到上邊忽然有人來了,立時一驚,待看清來者是誰後,氣道:“喂!你們來這裡做什麼!神女峰不許外人上來,還不離開!”
然而皇甫心兒卻是絲毫不聞不問,手上琴曲兀自未終,輕輕笑道:“靈兒,你再聽我一曲。”
“哦,哦……”巫靈兒也轉過身來,不去管上邊的人了,就這樣,皇甫心兒旁若無人地將一曲彈完,待琴聲甫畢之時,上邊炎陽真君拍了拍手,笑道:“如此天籟仙韻,想必也只有神女能夠彈奏得出了,世間再無第二人。”
“哦?是麼?”皇甫心兒將琴絃按定,淡淡道:“可我方才,分明有好幾個音調都彈錯了,真君竟是未聽出麼?”
此言一出,上邊的人都愣了愣,氣氛也突然變得有些尷尬了,這炎陽真君分明對韻律一竅不通,一個粗人卻偏要在這裡裝文人雅士,過了一會兒,只見他尷尬一笑:“只要是出自神女之手,即使彈錯幾調,也同是天籟琴音,無妨。”
“是麼……”皇甫心兒淡淡一笑,目光依舊沒向他看去,淡淡笑道:“不要臉的奉承之人我見得多了,但能夠像真君這樣厚顏無恥之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句話一出,氣氛更是尷尬到了極點,所有人都不說話了,偏生在這時候,巫靈兒還捧腹大笑了起來,弄得炎陽真君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心想這是哪門子神女?有嘴巴如此刁鑽的神女?分明就是一個刁蠻的凡間女子!當真氣煞人也!
但他臉上卻還不得不露出笑容來,誰叫八荒聖王一個屁,就能給他嘣到十萬八千里外呢?
這時,澹臺滅咳嗽了一聲,說道:“神女,我想我們之前應是見過。”
“哦?那又如何?我所見之人多得去了,如滿天星辰可盡望不可盡數,你又是其中哪一個?”
皇甫心兒兀自神色淡然,言語中卻是絲毫未將這二人放在眼裡,澹臺滅咳嗽了一聲,也不再與她多言了,說道:“聖王已在太清天等候神女,還請神女與我們走吧。”
皇甫心兒淡淡道:“我在這裡等一個人,他不回來,我便不會離開,他若死了,我便終身守在此地,二位,請回吧。”
“這……”澹臺滅忽然眼神一冷,他可不似炎陽真君那般直屬八荒聖王座下,需要對神女客客氣氣,他好歹也是八部天王統帥,此時冷冷道:“這恐怕,由不得神女了。”
“是麼……”
忽然間,只見皇甫心兒眼神一冷,一股冰冷的寒意籠罩出去,如似要將整座鳴泉谷冰封一般,彷彿她又變成了曾經那個皇甫無情,連巫祝等人也不禁一怔,來了這麼久,從未見她身上何時竟有過如此重的冰冷殺氣,旁邊巫靈兒也不禁怔住了。
“難道,便由得你了麼!”
話音甫落,皇甫心兒手指在琴絃上用力一撥,“錚”的一聲,激起滿天水花,一道碧綠色的音波立時向澹臺滅斬了去,這一道琴絃之力,並非只有她自己本身的力量,還有這神女峰的靈力所凝,威力豈是一般!
但見那音波倏然便至,瞬間令得山谷震盪,狂風大作,澹臺滅陡然一驚,連忙提起真元抵擋,“錚”的一聲,卻被震退了三五丈遠,此刻他身在巫山,自然不敢動用全力,但這一聲琴音凝聚了神女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