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那婦人倒退三步,就似背後長著眼睛一般,長袖一捲,正好把那藥瓶捲了起來。
雲召大喝道:“放下!”他左掌仍然貼著華天風的背心,身形紋絲不動,只是左手的中指一彈,便聽得“嗤”的一聲,那婦人的虎口突然似給銀計刺了一下似的,“噹啷”聲響,銀瓶又復墜地。原來雲召以最上乘的內功,施展出隔空點脈的金剛指力,饒是那婦人也有閉穴的功夫,亦自禁受不起。可是那婦人在銀瓶被震礙脫手之前,已運用了綿掌碎石的功夫,銀瓶墜地,裂成片片。
華雲碧心頭一震,暗自想道:“莫非這真是解藥?”急忙一躍面前:要拾那兩片藥片。江海天忽地叫道:“小心!”只聽得“蓬”的一聲,那婦人把手一揚。飛出了一個圓球,突然在空中爆裂,一團濃煙烈焰,向華雲碧當頭罩下。濃煙烈焰之中,還有無數閃眼的金芒!
江海天后發先至,左肘一撞,用了個巧勁,將宇文朗撞過一邊,右手一拉,將華雲碧拖到了牆角,他剛在輸血之後:體力疲弱,這時為了救華雲碧和字文朗脫險,用了渾身本領,累得喘不過氣來,身軀搖晃,不知不覺,把華雲碧攬到懷中去了。
雲召又一記劈空掌發出,那婦人早已借眷煙幕的隱蔽遁走,那團火光被掌風一刮,燒得更旺。
華雲碧面紅耳熱,掙脫身子,想去救火,雲召已搶在她的前面,拿起了一床棉被,把那火焰撲滅了。
雲召皺了皺眉,“噫”了一聲道:“這婦人是誰?”她怎的竟會使用厲勝男當年所用的暗器?江小俠,你好似也認得這種暗器?”江海天道:“這妖婦乃是天魔教主的姐姐,她的手下叫她做繆夫人,十多年前,曾在邙山鬧事,也用過這個金針烈焰彈。當時,我與爹爹正好在邙山玄女觀作客。”
雲召把棉被移開,只見那兩片藥片已化為灰燼。華無風道:“幸虧她這烈焰彈還沒有帶著毒霧,與厲勝男當年所用的稍有不同。碧凡,你把那灰燼刮來讓我看看。”
華雲碧小心翼翼的颳起了薄薄一層灰燼鋪在一張紙上,遞給了父親,華天風嗅了一嗅;說道:“一點不錯,這正是毒手天尊蒲盧虎自制的解藥!”華雲碧又驚又喜又是後悔,失聲說道:“這麼說,那蒙面女子當真是給爹爹送解藥來的了?這,這灰燼還能用麼?”華天風輕輕地嘆了口氣。
華雲碧心頭一沉,只道藥已不能再用,卻聽得華天風說道:“用是仍然有用,可惜燒成了灰燼,藥力已經大減了。雲莊主,我恐怕要在寶莊借住三兩個月才行。”雲召聽他語氣,性命已是無妨,只需多些時日調治而已,當下大喜說道:“華老先生當代高賢、倘若不是遇上此事,我是請也請不來的,莫說三兩個月,我巴不得你在此住上十年。”
華雲碧這才放下了心上的石頭,問道:“這藥如何用法?”華無風要過紙筆,另外開了幾味藥,說道:“將這兒味藥研碎與這些灰燼攬勻,甩三碗水煎成一碗,便可服了。”雲召一看,這幾味藥都甚普通,他的家裡備有一些常用的藥品,這幾味藥恰巧都有,當下立即吩咐管家到藥庫裡去撿出來。
過了一會,雲瓊也發出了呻吟之聲,開始醒來,他第一眼看見江海天,忽地“噫”了一聲,手肘支床,似乎作勢就要跳起來,江海天怔了一怔,正自莫名其妙,但云瓊隨即又躺下去,露出一點尷尬的神情,問道:“這位是誰?”雲召道:“這位是金世遺大俠的衣缽傳人——江海天江小俠,這位是華山醫隱華老先生;他們兩位乃是你的救命恩人。待你好了一些,我再和你細道其詳。”
雲瓊低聲說道:“慚愧,我剛才幾乎認錯了人。江小俠,請恕我不能起床道謝。”跟著對他父親說道:“爹,傷害我和妹妹的那個小賊,身材與江小俠一般高矮,好在我還記得他的相貌,要不然真以為是他來了。”江海天這才省悟,原來是他剛才乍醒,把自己錯看作是那“葉公子”了。
雲召笑道:“那小賊已經來過了,我和江小俠還當真發生了一場誤會呢。”雲瓊詫道:“他們身材相似,相貌卻並不相同呀。”雲召道:“那小賊是用上了易容丹,有心扮成江小俠的模樣的。今晚發生的事情多著呢,待你養好了精神,我再一件一件和你說吧。’
不久,管家把藥煎好端來,已是東方發自的時分。雲召待華天風喝了藥茶,笑道:“華姑娘、江小俠,累你們折騰了一夜,我這個做主人的真是過意不去,現在可以請大家安歇了。”
半天風道:“且慢,待我再開兩張藥方。這一張是給令郎令媛服的,這一張是我自己用的。每天一劑,連服三天,然後再換。”雲召將藥方交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