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樓頂的時候,麥克塔維什還是扒著邊偷偷探出點腦袋先觀察了一下,瞅準機會才輕手輕腳的翻上去,來到在樓頂巡邏的那名英國人身後,勒住脖子的同時順著第三根肋骨和第四根肋骨之間的縫隙一刀捅進去。
真的是沒有任何反應,那個英國人僅僅是掙扎了一下,然後就一動不動,麥克塔維什還要騰出手來抓住那名英國人撒手扔下的步槍,以免鬧出什麼動靜驚動了他人。
麥克塔維什練習的是純粹的殺人之道,一旦下手,那就沒有餘地可言,第三根肋骨和第四根肋骨之間就是心臟,從這裡一刀捅進去,絕無倖免。
為了掩人耳目,麥克塔維什還是命令一名突擊隊戰士穿起那名已經死去的英國人的衣服,拿上李恩菲爾德呆在樓頂上似摸似樣的繼續站崗,這才順著樓頂的小門躡手躡腳的往下溜。
洋行嘛,都是有錢人才能玩得起的玩意兒,內部裝修自然也是盡善盡美,雖然現在是二十世紀初電力還不是那麼充沛,但很明顯對於利泰洋行來說,不存在電力不足的問題,哪怕是已經九點多,到了休息時間,走廊內的燈還是亮著的,燈火通明的讓麥克塔維什感覺有點後悔。
這特麼來得早了點,應該是到凌晨兩三點再過來。
這年頭,雖然電影已經誕生,但因為還沒有普及其實並沒有什麼娛樂手段,基本上到了晚上**點鐘,如果沒有意外人們都已經上床睡覺。
這個時候人們的警覺是最差的。
凌晨兩三點的時候是人體生物鐘最疲憊的時候,如果人們已經入睡,那麼也是睡得最死的時候,如果是那個時間發動襲擊當然也可以,但同時,凌晨兩三點也是警衛最緊張的時候,那時候想要潛入的難度最大。
很多東西經過簡單的反向推理就能得出結論,就像是現在的蘭芳佈置警衛,白天基本上都是單哨,到了晚上就會變成雙哨,而到了後半夜,不僅僅是明面上的雙哨,還會再加上暗哨,就是為了防備有人趁機偷襲。
來都已經來了,也沒有功夫後悔,現在也沒有回頭路可走,麥克塔維什偷偷探頭看一眼走廊,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個黑管子就往手槍上擰。
對,麥克塔維什擰的就是消音器。
也不僅是麥克塔維什,幾乎所有的突擊隊成員都在往手槍上擰消音器,這就讓張漢卿和他的手下看傻了眼。
消音器可是蘭芳軍工廠生產出來的最新產品,別說是張漢卿,就連普通的蘭芳士兵都還沒有配備,說起來這還是消音器第一次應用於實戰。
張漢卿還是明白戰場紀律,雖然心裡癢得就像是被貓撓了一樣,還是能忍住不問。
麥克塔維什也沒有解釋的意思,擰好消音器就推門進走廊,沒有絲毫的猶豫。
潛入這種事吧,其實就是間諜活動,所有的突擊隊成員都是不受《國際公約》保護的,被發現了基本上就是一個死。
既然是如此殘酷,麥克塔維什也就不留手,死道友不死貧道吧,於是一場腥風血雨馬上拉開大幕。
從四樓開始,麥克塔維什他們就準備這麼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找下去,一直到找到黃富貴為止。
理查德提供的情報雖然確定黃富貴就在這裡,但並沒有確定黃富貴的具體為止,從進入利泰洋行的第一刻開始,麥克塔維什他們就斷絕了後援,所有的一切只能靠麥克塔維什他們自己。
其實所有的軍事目標,不管是有防備還是沒防備,基本上都是外緊內松,也有很多人想要做到外鬆內緊,但那並不容易,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如果安保人員的神經一直處於緊繃狀態,恐怕等不到敵人發動襲擊,安保人員自己就會崩潰。
利泰洋行也是這樣,表面上看上去,明裡暗裡的安保人員足有十幾個,但進入利泰洋行內部,真的沒什麼防備,甚至走廊上一個人影都沒有,靜得令人心悸。
還是有人影,走廊上掛的有人像嘛,或者微笑著令人如沐春風,或者嚴肅的一絲不苟,不管是微笑還是嚴肅,你只要看那些畫像,那些畫像都是瞪著大眼睛炯炯有神的看著你,說實話看久了有點恐怖。
都到了這時候,就別再自個嚇唬自個了,麥克塔維什視若無睹,順著鋪了地毯的走廊向前走。
有錢真好,就連走廊上都鋪著來自土耳其的手工編織地毯,走在上面都不用刻意掩飾都是無聲無息,麥克塔維什走得那叫一個輕快,就跟要去見蘇沫的感覺差不多。
這是一個類似於筒子樓的結構,樓梯在樓層中間,兩側平均分佈著十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