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痛快,雖然這位主編表現的非常誠懇,雖然兩個人談笑風生更勝以往,但只要說到加入美國國籍這件事上,公使馬上就會顧左右而言他,不給任何承諾。
這,這簡直是落井下石嘛……
主編氣急攻心,立即直言不諱的指出公使出爾反爾。
公使面色難看,但任由主編叫罵不休還是沒有任何表示。
越是這樣,主編的感覺就越是心虛。
於是軟纏硬泡之下,公使實在抹不開面子,拿出一份名單給主編:諾,這是蘭芳大公國昨天給的名單,如果誰敢包庇名單上的這些人,蘭芳將視作敵對行為。
敵對行為,那就是要開戰了!
開什麼玩笑,世界大戰打了四年,外籍軍團有多能打全世界都看在眼裡,20多萬眼睛都綠了的外籍軍團士兵正滿世界找敵人想找點事兒幹,這種時候刺激外籍軍團,那可就真是找刺激了。
公使的意思很明白,您看,不是我們不想幫你,實在是說不過去,前一陣子你們造謠一時爽,那麼現在就請全家火葬場吧。
再說了,您那麼能扯的,萬一加入美國國籍,到了美國把國會那幫老爺忽悠的發起第二次世界大戰,那可就好看了。
看著名單上一個個熟悉至極的名字,主編的手在顫抖,主編的心在抽搐,那上面第一個名字就是他的。
那和正,京城大學中文系教授,《新民日報》主編,其人同日本駐華公使關係密切,並透過花旗銀行香港分行有經濟往來。家庭住址:京城耳朵眼衚衕6號,京郊通縣有別院金屋藏嬌,和陝西衚衕麗春院頭牌小桃紅關係密切,自11月7號開始,那和正在《新民日報》上發表17篇署名文章,全部文章見附錄一,1919年1月1號京城學生前往天津碼頭遊行抵制外籍軍團歸國的主要組織者。
這上面的所有資訊裡,最令那和正感覺刺眼的就是和日本駐華公使有金錢往來這一節,如果這個訊息被公之於眾,那和正幾乎肯定會身敗名裂。
“這,這是汙衊!”那和正雙手顫抖的簡直連名單都拿不穩,如果這份名單隻有一份,他這會生吞了的心都有。
“哦,你是指花旗銀行?那沒有問題。”美國駐華公使輕描淡寫。
“怎麼可能沒有問題?這上面說有就有嗎?花旗銀行的賬目是誰想查就能查的嗎?”那和正簡直是要出離的憤怒,雖然這張紙上寫得都是事實,但那和正不想承認,那會讓他有一種被扒光了示眾的羞恥感。
“如果是別人當然不可能,如果是秦想查賬,那麼一定可以查得到,有個情況你可能不知道,秦是花旗銀行的股東之一。”美國公使解釋的很詳細。
如果不是看在老朋友的份上,美國公使才懶得解釋,這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大戲碼,坐看風雲變幻多好。
“秦是花旗銀行的股東之一?這麼可能?他一介武夫,何德何能居此高位?”那和正口不擇言。
對,這或許才是那和正抹黑秦致遠的主要原因,秦致遠一介武夫,何德何能據此高位?
如果換成我來幹,那麼我會幹得更好!
那和正心裡確實這麼想過,也不僅僅是那和正,這張名單上很多人都這麼想過。
然後越想心裡就越是失衡,直到最後演變成歇斯底里的爆發。
嫉妒,這是罪惡本源之一。
“那,有件事你可能沒搞清楚,秦不僅僅是軍人,現在,用商界巨頭來形容秦絲毫不過分,直到雷諾集團嗎?那是法國最大的企業,掌舵人路易斯雷諾和秦的關係非常密切,他們一起投資了飛機廠、石油公司,以及lll……哦,就是你身上這這件獵人服飾,這就是lll公司的產品。”美國公使臉上滿滿的都是憐憫。
敢得罪這樣一個人,真的是需要勇氣的。
從這方面講,美國公使還真是佩服那和正。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那和正看著身上嶄新筆挺的獵裝上衣,言語中充滿難以置信。
“怎麼不能可能呢,我之前提醒過你的,很明顯你並沒有放在心上。”美國公使表情複雜。
就像是秦致遠忽視了民國,民國國內的人們也忽視了秦致遠,他們只知道秦致遠率領的外籍軍團戰績斐然,根本不知道秦致遠能在其他領域有什麼樣的成就,不知道秦致遠目前在全世界的影響力。
確實不知道,別說是在20世紀20年代,就算是到了21世紀,很多人的生活圈子也不過是周圍二三十公里,他們不去了解發生在其他地方的新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