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給他每天三個法郎的薪水,估計他也不會跟著什麼“布林什維克”一起幹。
“大慶的工人靠不住,他們已經被那些吸血鬼收買了,卻忘記了那些吸血鬼是如何盤剝他們的。”最先發言的那個年輕人撥亂反正,這個是最堅持的,看樣子是帶頭人:“大慶的工人滿足於資本家給他們的繩頭小利,已經喪失了革命性和戰鬥力,他們已經墮落為資本家的幫兇,不是我們的達瓦里希。”
“對,工人每天累死累活,卻只能掙三個法郎,可是那些資本家呢?他們什麼都不做,卻每天成千上萬的掙,我們一定要打倒他們。”有人隨聲附和。
“對,把他們的錢全部都弄出來,然後咱們分了。”有人意志堅定。
“還有他們的房子,咱們也要分了。”有人想得遠。
“對,還有他們的女人……”好像有跑偏的趨勢。
“先別說那些有的沒的,你們口口聲聲說資本家這不對,那不對,為什麼不想想那些工人每天拿三個法郎都是怎麼來的?分錢、分房子、分女人,把所有的東西全分了,那等錢花完了怎麼辦?”悶頭抽菸的有理智。
“去找別的地方的資本家,接著分。”有小年輕有志氣。
“這個世界一共就這麼大,全部都分完了怎麼辦?”抽菸的有理智……
好吧,實際上,抽菸的大多沒有理智,現在這種情況只是恰好趕上了,不具有任何導向性。
“並不是說全部分完,我們並不是要瓜分全天下的財產,而是要建立俄羅斯式的布林什維克國家,我們工人要真正當家做主。比如大慶油田,我們完全可以自己管理,自己做自己的主人。”最開始的年輕人有理想。
其實任何一種思想模式,在最開始的時候肯定都是不完善的,也會走很多彎路,會出現很多不和諧的情況,這都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一千個人眼裡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嘛……
“那麼然後呢,我們自己作為工廠的主人,會不會同樣變成別人革命的物件。”抽菸的那個想得遠。
“老鄭叔,咱們成為工廠的主人,是為老百姓當家做主,怎麼會成為別人革命的物件呢?”年輕人有耐心。
“那不一定,如果按這幾個小子想的,那麼咱們就一定會成為別人革命的物件,八字還沒一撇兒的事,就開始想著分房子分女人,真要讓他們當家做主,我看還不如現在的那些資本家,至少人家的錢來的正,花著心裡踏實。”老鄭叔氣不打一處來。
“老鄭叔,話不是這麼說。這幾位達瓦里希或許現在思想還不夠成熟,但革命的熱情是有的。”年輕人抱有期待。
“好心辦壞事的時候多了。”老鄭叔忍了忍,終於沒說出更難聽的話來:“最關鍵的是,咱們現在並不能確定軍隊的態度,手頭也沒有任何武裝力量,所以我建議咱們不能過早的暴露自己,要再等一段時間再說,否則如果有軍隊過來,咱們怎麼辦?”
聽到軍隊,剛才還熱情無限的幾個小年輕馬上就縮頭縮腦,讓他們去分房子分女人他們很積極,讓他們對抗如狼似虎的蘭芳軍隊,那不如讓他們直接上吊來的乾脆些。
“就是因為我們手裡現在沒有軍隊,所以我們才要採取一些相對緩和的手段,以提高我們的影響力,達到我們的階段性目標。”年輕人說的有理有據,看來也對赫赫有名的“外籍軍團”心存忌憚:“我在莫斯科的時候,見到了莫斯科的達瓦里希是怎麼工作的,他們對待資本家的態度就極為強硬,那殺的是人頭滾滾,血流成河,我們肯定不能那麼幹,畢竟那些資本家也是我們同族同宗的華人,只要他們能改過自新,還是我們的達瓦里希。”
“對,要他們改正。”
“他們要是不改怎麼辦?”
“那就一刀殺了乾淨!”
幾個小年輕再次熱情高漲。
“改過?我卻是不太明白,他們犯了什麼錯?他們把咱們從老家弄過來,給咱們錢掙,給咱們飯吃,難道有錯了不成?小凌子,我看你學的這個什麼‘裡希’有問題,老闆就好像是咱們老家的地主,咱們就好像是去給地主扛活的長工,這家地主待長工不好,咱們換一家扛活也就是了,何至於要謀財害命?那咱們不成了打家劫舍的土匪?”老鄭叔痛心疾首。
“老鄭叔,話不是這麼說的!對於那些為富不仁的地主,咱們當然要堅決打倒,但對於那些積德行善的地主,咱們還是要聯合的,只有聯合大多數人,咱們才能成立我們蘭芳自己的布林什維克國家。”小凌子環視四周,看小夥伴們都若有所思的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