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致遠對於北洋政府的應對並不意外,實際上,秦致遠認為北洋政府的手段還是緩和的,真要是不死不休,秦致遠現在恐怕已經遭受暴力襲擊了。
暴力襲擊也就是刺殺或者是暗殺,這種手段,不管是東方人還是西方人都玩的溜溜的。
東方自從民國成立後,前有宋教仁,後有趙炳均,這都是大人物,小人物不知凡幾。西方死於暗殺或者刺殺之下的更多,在1914年之前的20年裡,被刺殺的各國領袖有美國總統、法國總統、墨西哥總統、瓜地馬拉總統、烏拉圭總統、多明尼加總統。總理被刺殺的國家有:俄羅斯、西班牙、希臘、埃及、保加利亞、波斯。王室成員被刺殺過的國家有:奧地利、義大利、塞爾維亞、葡萄牙、希臘。
還忘了一件事,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導火索,就是因為斐迪南大公夫妻被刺殺。
刺殺出現的如此頻繁,以至於人們把這種方式歸類為正常的奪權方式,實在令人無語。
對於北洋政府釜底抽薪的行為,秦致遠也有應對。
最直觀的反制手段就是馬賽的那批機器,那些機器本來已經找好船隻,只要裝船就能發往遠東。秦致遠命令改變航向,把船停靠在婆羅洲的三寶壟,不再前往天津。
這份命令剛剛發出不久,秦致遠就等來了胡惟德的電話。
“秦將軍,你這是要幹什麼?”胡惟德的焦急,透過電話線都能感覺到。
“什麼叫我要幹什麼?黎總統和段總理做得了初一,難道我就做不得十五?”秦致遠反詰。
“你?秦將軍你不要做意氣之爭,段總理這樣做,也有段總理的難處。秦將軍你現在和法國·軍方的關係搞得如此僵硬,段總理也是為全盤考慮,這才做了些政策上的微調,只要秦將軍你能緩和同法國·軍方之間的關係,段總理定會給你一個公道,還請秦將軍放心。”胡惟德好言好語的安撫。
“法國·軍方?就尼維勒?你認為那個憑藉著腦袋長得比較好看才能上位的傢伙能代表法國·軍方?”秦致遠對於胡惟德的政治嗅覺感到失望。
“秦將軍,法國人不管怎麼折騰,這都是法國人的內務,咱們沒有權利干涉,也沒有權利評價。咱們是要和法國政府搞好關係,並不是要和某個人搞好關係。”胡惟德有自己的見解。
“法國人對於站隊比較看重,這個國內不同,咱們那套‘中庸’思想在法國行不通,法國人不認識孔子的。”秦致遠耐著性子解釋。
“法國人認不認識孔聖人那是他們的事,咱們不管這個。咱們是要和法國政府搞好關係,不應因為個人的好惡影響了大局,秦將軍你現在不是一名普通華工,你應該通盤考慮。”聽上去胡惟德也挺失望。
從遣詞用句上,就能看出秦致遠和胡惟德的不同。秦致遠以前接受的都是特工訓練,國家利益至上,為了國家利益可以犧牲一切,在保證國家利益的前提下,秦致遠並不介意背上諸如“干涉別國內政”之類的罵名。胡惟德接受的是傳統教育,“中庸”思想占主導地位,只要有便宜賺,他才不管合作物件是誰。
“既然已經選擇了一方,就要堅定的合作下去,那樣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如果現在改換門庭,不僅落個首鼠兩端的評價,還會惡了本已交好的一方,那才是得不償失。”秦致遠現實。
遇事縮手縮腳,妄想左右逢源,最後往往會落得個兩頭不討好的下場。那樣的例子,秦致遠在另一個時空見得多了。
“你怎麼知道會有東山再起的機會,萬一福煦一蹶不振呢?難道咱們就眼看著國家利益受損不成?”胡惟德急眼,直接點了名。
“好,那你說說,咱們的國家利益怎麼著就受損了?”秦致遠聲音漸冷。
先不說將來,就現在來說,秦致遠得到的已經遠超另一個時空。在另一個時空中,北洋政府就是妄想左右逢源,結果一無所獲反而喪權辱國。
“如果應該得到的,咱們沒有得到,那麼就是國家利益受損。”胡惟德滯了一滯,然後模稜兩可的說了一句。
“那你說說,咱們應該得到什麼?”秦致遠不放過。
“關鍵問題不是現在能得到什麼,而是將來能得到什麼。如果因為和法國·軍方的僵局,導致將來勝利的時候得不到應有的利益,那豈不是國家利益受損?”胡惟德強詞奪理,拿有無數種可能的未來說事。
“未來的事情會怎麼樣?誰能說得了?你現在就能篤定法國人能勝利?萬一敗了呢?”既然是說未來,那秦致遠就腦洞大開。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