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斯認識,後來我到厄斯陀瑞爾去,一到那裡,我所看到的第一個人又是可愛的凱伊!當時我就知道這是命運——而且我無法逃避。”
“其實並不真的是命運,”凱伊說,“是我!”
“你說‘是我’是什麼意思?”
“因為事實上就是我!你知道,我在旅館中聽到你說你要去厄斯陀瑞爾,所以我在媽媽那裡花了番工夫,說動她也去——因此你才會在那裡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凱伊。”
奈維爾以有點奇特的表情看著她。他緩緩地說:“你以前一直都沒告訴我。”
“不錯,因為說了對你不好。可能會讓你感到自鳴得意!不過我一向就擅長計劃。除非你使它們發生,否則事情是不會自己發生的!有時候你叫我小傻瓜——但是我自有聰明之處。我使得事情發生,有時我得事先早作計劃。”
“腦力勞動一定很強。”
“你儘管取笑無所謂。”
奈維爾突然有點苦澀地說:“我是不是才剛開始瞭解我所娶的女人?團為命運——就是凱伊!”
凱伊說:
“你該不會是生氣了吧,奈維爾?”
他有點心不在焉地說:
“不——不——當然不是。我只是——在想……”
八月十日
“我的假就這麼泡湯了。”巴陀督察長厭煩地說。
巴陀太太感到失望,不過做了這麼多年的警官太太,她已經懂得如何接受失望。
“噢,”她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想是個有趣的案子吧?”
“細想一下就不怎麼有趣了,”巴陀督察長說,“外交部的官員嚇得兩腿直髮抖——那些瘦瘦高高的年輕人到處像無頭蒼蠅一樣地叫人不要聲張出去。
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必大費功夫就可以解決——而且挽救每個人的面子。不過這不是我會寫進回憶錄裡的案子,如果我傻到想寫回憶錄的話。”
“我們的假可以延期,我想——”巴陀太太遲疑著還沒說完,她丈夫就堅決地打斷她的話。
“沒這種事。你和孩子們到佈列靈敦去——房間早在三月就訂好了——不去可惜。至於我——等事情過了之後,我到詹姆士那裡去度一星期假。”
詹姆士是巴陀督察長的甥兒,詹姆士·利奇督察。
“沙爾丁敦離東頭灣和鹽浦相當近,”他繼續說,“我可以吹點海風、泡泡海水。”
巴陀太太哼了一聲。
“我看比較有可能是他把你抓去幫他辦案!”
“這種時候他們不會有什麼案子——除非是一些婦女順手牽羊的雞毛蒜皮案子。再說詹姆士很不錯——他的腦筋沒有生鏽,不用人家替他磨一磨。”
“噢,好吧,”巴陀太太說,“我想這樣也好,不過總是叫人感到失望。”
“這種事是要來考驗我們的。”巴陀督察長老調重彈。
第二章 白雪和玫瑰
1
湯瑪士·羅伊迪一下火車便看到瑪麗·歐丁在月臺上等他。
他對她只有模糊的印象,如今再見到她,有點訝異地發現自己為她的矯健感到高興。
她直呼他的名字。
“真高興見到你,湯瑪士。這麼多年了。”
“謝謝你來接我。希望不會太打擾才好。”
“一點也不,恰恰相反,你會特別受歡迎。那是你的搬運工嗎?叫他往這邊走。我的車子就停在盡頭。”
行李箱都搬上了“福特”車上。瑪麗開車,羅伊迪坐在一旁。湯瑪士注意到她是個好駕駛,手腳靈巧,小心避車,同時距離、方位判斷力很好。
沙爾丁敦離鹽浦七哩路。他們一離開市區,開上大路,瑪麗·歐丁即重提他來訪的話題。
“真的,湯瑪士,你正好現在來真是有如天意。事情有點棘手——而一個陌生人——或者該說是局外人正是我們所需要的。”
“有什麼麻煩?”
他的態度如往常一般漠不關心——幾近於懶散。他問這個問題的語氣,讓人覺得是出自於禮貌,而不是因為他真想知道。這種態度對瑪麗·歐丁特別受用。她很想跟一個人談談——不過她寧可跟一個不太有興趣的人談。
她說:
“呃——我們陷入有點棘手的處境。奧德莉在這裡,你也許知道吧?”
她暫停下來,湯瑪士·羅伊迪點點頭。
“奈維爾和他太太也在。”
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