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寫著“張公寨”三字,右下角印著“桃花嶺”字樣,終於到了。
村內祥和一片,老人們坐在門口抽著長乾眼袋不停地閒聊著什麼,小孩子聚在一起圍著沙堆玩耍,給人以溫暖祥和之感,好一個世外之地。
秋凝欣羨地看了幾個可愛的孩童一樣,甚是喜歡。
然而葉塵眼中金光一閃而逝,隨即眉尖微挑,小白似乎也察覺出不對,身上白毛豎起,一副大敵當前的模樣,唯有秋凝不明所以,還羨慕地望向村內的情景。
“騙子,有狀況!”
“咦!你也看出來了?”葉塵目露訝色,他是有蒼天之眼在身,對魂魄感應極為敏銳,眼前雖然一派祥和,但葉塵卻知道這些都是虛影,無它,那些老人、孩童身上沒有半點魂魄的波動!就算是陰司的鬼物也會殘存一些魂魄!世上任何有生命的事物都有魂魄,沒有列外!
“出來吧,我前來並無惡意,只是受人之託罷了,這幻景還是收了吧。”葉塵淡淡的聲音傳盪開來。
半響,空中才響起一道驚疑:“你竟知道這是幻境?”
那村莊在秋凝目瞪口呆的目光中緩緩消散,那些老人、孩童也消失不見,只剩下幾間普普通通的茅草屋。
一個四十開外的婦人站在他們不遠處,手中把著一顆拳頭大小的鵝黃珠子,靜靜看了葉塵良久才開口道:“受何人所託!”聲音中有謹慎之意,因為面前的少年雖然修為比她低了,但卻給了她無比危險的感覺。
葉塵也微驚,沒想到這裡會有修道者,而且從周身靈氣波動來看境界比自己只強不弱!
“這個暫且不能說,我只想問一聲玉瑩可是在這個村中?”
那老婦人明顯神情一震,臉上警惕之色更濃。
葉塵心知再誤會下去怕是要刀劍相向“我持許質遺命而來,還請玉瑩出來相見!”
“遺命?許質的遺命?!”婦人脫口驚呼,聲音都顫抖著,臉上瞬間失去光彩“你、你說他死了?不可能,不可能的!”婦人神情有些癲狂,雙手捧住腦袋,兀自搖頭不信。
“我來此是找玉瑩,請傳她前來,我有事相告。”葉塵神色平靜,可眼中金光瀰漫,一旦不對,他會先下手。
婦人失神好一會,才收斂驚容:“我……我就是玉瑩,請告訴我,他、他真的死、死了嗎?”婦人眼中明亮得出奇,她多希望這少年說一個不字。
這一幕葉塵也看在眼中,心中卻明白這種感受,不過還是微微點頭:“如何證明你就是玉瑩,許質前輩遺命,我不能隨便交託。”
“這村莊只有我一人,你能來此也是許質提醒你的吧,我就是玉瑩……”婦人臉色灰暗的可怕,彷彿頃刻就老了幾十歲。
葉塵目中金光一閃,的確只有她一人,葉塵感知範圍內除了她再無靈魂波動。
“這是他留下的遺物,還有要代傳幾句話。”葉塵拿出當日許質留下的黃色綢帶物。
玉瑩頹喪的臉上驀然現出奪人的光彩,擄了擄耳際散亂的頭髮,如靦腆的少女:“他、他說什麼了?”
玉瑩顫手接過黃色綢帶物,一雙眼睛卻緊緊盯著葉塵,目中全是期待之色。
“他說,如若我看見你就請告訴你,他一介凡夫俗子配不上你,他還說,還說讓你嫁人吧,不要再等他!”
玉瑩聽到後面一句,悽然一笑,眼裡浮現出濃濃的悲哀。
秋凝似有所感地看了看葉塵面如皎月的臉龐,心中也是一疼,神色恍惚不已。
“他,真的走了,這是當年我們定情之物,是他為我畫的一副畫像,那年,他還年少,我還貌美,我們相約要執手一生,他說,要去闖一闖,讓我等,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二十年的韶華,就是生離死別,甚至連一聲最後的告別都來不及。”
玉瑩悲慟落淚,似怨,更似悲,挽不住的青春,留不下的風華都在二十年中被歲月洗去,為的,就是等一個久久不歸的人。
“他走得很灑脫,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如果他地下有知,想必,是不願看到你如此的,請節哀。”葉塵心中一酸,他想到的是秋凝,如果自己死了,可有誰能如此安慰她。
此事已畢,多日奔波終於可以告一段落,許質的恩已還,自此,他們再無瓜葛。
可就在這時,葉塵眉頭一挑,目蘊金光望了遠處一眼:“怎麼,附近猛獸很多嗎?”
玉瑩一怔,斂去哀容,警惕地四下看了看卻沒發現什麼“什麼意思?”
“先帶秋凝到屋中去吧。”葉塵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