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愛,很卑微,沒有海誓山盟,亦如那日的雨後,他問,是否願隨他走,她只答,願意。
沒有諾言,亦沒有蜜語。
可他們,還是在這片紛攘的塵世裡,牽住了彼此的手,這一牽,就是天荒地老,滄海桑田。
“葉哥哥,我們再去哪呢?”
“去完成一個人的託付。”
行了七八日路的光景,走了很長的路,可秋凝小小的臉上卻掛著滿滿的笑意,秋凝很快活,這是她一輩子最開心的時光,有他在身邊,地獄亦是天堂。
今天的天很藍,純淨得像水晶,沒有一絲的雲彩,秋凝坐在樹下,指尖夾著一片翠色的葉子擋住一隻眼睛,另一隻眸子望向天際。
遠方是一排略黃的楓林,在道路兩旁颯颯搖擺,淡黃的落葉被捲起,如輕蝶飛舞,看著看著秋凝一愣,在落葉掩映間,一輛大大的馬車從路的盡頭行來。
葉塵也看見了,只是淡淡一笑就擺弄起小白,小白很喜歡睡覺,幾乎一路行來大部分時間都是睡著的,只有到吃飯的時候才會準時行來,它到底是什麼妖獸,一直到現在葉塵還不明白,他看過的書籍絕對沒有小白的記載。
馬車近了,很是華麗,應該是富貴人家的座駕,不過葉塵只是淡淡看了眼就沒再注意。
只是這輛馬車行駛到他們身旁時卻停下,紫色車簾輕輕掀開,一個妙齡少女就從中伸出腦袋,滿眼小星星的看著葉塵手中的小白問道:“公子,你肩上的小白獸是在哪裡抓來的,好可愛啊,我也要去抓一隻。”
又來了,小白貪吃好色不說,還淨惹麻煩,改天得把它的白毛染黑,省得引人注意。見葉塵眼神古怪地上下打量自己,那神色讓小白心底一寒,於是伸出兩爪緊緊地抱在胸前,人立而起,眼神怯怯地看向葉塵,似被調戲的良家婦女一樣,看得葉塵嘴角直抽搐!
不過有人在場他也不好計較,淡淡一笑說道:“姑娘是說它嗎?”說著一把將小獸後腳提住倒吊在空中“是撿的,恐怕沒地方抓。”
小白氣煞,兩隻前爪對著葉塵一陣撲騰,奈何四肢太短又被倒吊在空中,無計可施。
這一幕看得這少女撲哧一聲笑個不停,看向小獸的目光更加喜愛。
這時,車廂中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這位小公子,我家姍兒不懂事,讓公子見笑了,只是她頗為喜愛這小獸,敢問公子可否割愛呢,如果有什麼要求可以儘管提。”車廂中緩步走下一位老人,雖然步履蹣跚精神卻格外矍鑠,葉塵卻是知道這老者是個修為很高的武者,至少比那上官宗師要強。
葉塵起身施禮:“讓老先生笑話了,這小獸雖調皮,可頗通人性,恐怕是不會隨陌生人走的。”
“無妨。”被拂逆了,老者輕輕一笑,打量葉塵兩眼,半響才道:“小公子是哪裡人士呢?”說完就走到葉塵他們樹下,秋凝很是乖巧地將老者攙扶著靠在樹旁坐下,那妙齡少女也跑下車來坐在樹下,一雙眼睛卻是盯著小獸看個不停。
“我不過一介浪子,豈敢厚顏論及家鄉,這次是想前往烏山尋一份差事而已。”葉塵想了想才回答。
老者眼裡閃現出精明之色卻不再多問,而是看向剛扶持他的女子“這位可是你妻室?果然溫婉賢淑,品貌不凡,與小公子倒是般配。”
秋凝臉色一紅,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兩隻小手搓著衣角。
“的確是吾妻。”葉塵含笑而道。
秋凝嬌軀一震,臉色霎時間一片通紅,她雖是葉塵的未婚妻,可,可也只是名份上,還沒有到妻子的地步,不過她心裡除了羞怯到有大半是甜蜜蜜的。
“老夫納蘭千,這是我孫女納蘭姍,調皮得緊,老遠看見你這小獸就鬧著要過來看看。”順著老者的目光,葉塵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的確是鍾靈神秀的女子,不過十四五歲餘,與秋凝相仿,一身粉紅的穿花水仙裙,格外增添了幾分可人之氣。
名為納蘭姍的女孩見白衣少年只是略微打量自己一眼就沒看,心底頗不服氣,心想自己雖不是傾城傾國但也是天生麗質,少有的美貌,這人居然這麼小瞧自己。
直到這時她才開始認真打量眼前的少年,眼如點漆,眉若遠山,臉龐的線條十分柔和,說話間露出白白的細牙,衣著合體自然,別有一番雅緻在其中。
似乎是察覺到有目光注視,葉塵側頭看了眼,四目相對,納蘭姍差點沉陷其中,這是一雙怎麼樣的眼睛啊,好似夜晚的星空,璀璨深邃,所有心神都被吸引。見葉塵微笑著對自己點了點頭,她從脖子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