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1 / 4)

但楚子沉的性格不像是會做這種沒意義的事。

傅瑾瑜又看了含笑不語的楚子沉一眼,埋下頭去翻來覆去的觀察佩玉,終於發覺這普通的玉質中似乎有一道紅色的遊絲。

“那個紅色的圖案是什麼——九哥,裡面是有紅色的絲吧?”

“有。鳳育九雛,五子藍凰,居於海濱,呼風布雨。這個圖案就是藍凰,它性情雅正柔和、澤被端莊。妹妹記住要貼身帶著,我雖然本事淺陋,保你平心靜氣,不受病邪侵體的能力還是有的。”

傅瑾瑜驚異的看了看楚子沉,又放在手心裡把玩一陣,才把它掛到脖子上。

“鳳育九雛?沒聽過呢,我只聽過龍生九子各有不同。”

楚子沉失笑。

“龍之九子的確多是威武公正之輩,不過我這輩子大約也沒法用那些給你鎮神。”

“為什麼?”傅瑾瑜還是第一次聽楚子沉這麼武斷的咬定他有做不到之事“難道因為我是女孩兒,所以就只能用鳳凰?”

“沒有。”楚子沉閉目,笑意儼然“我平生只借用過九子一次,不巧這次就結下了一點樑子,所以不能再用了。”

傅瑾瑜聽著不明覺厲,一頭霧水;傅致遠卻想起了此人傳言中是借住龍之九子亂的天象,不由好奇起來“借刀殺人一次,就連圖騰都不能用了?”

“那是自然。通常借力也都是用圖騰陣法為引,譬如妹妹的這塊玉。像我當年那樣……呵,連我此生都不敢再來第二回。”

傅致遠一想這人當年做的事情,也覺得他膽兒肥到了一定境界了。現在楚子沉連圖騰之力都不敢直面,說明了他當年做的絕對比圖騰要更過分。

當年這人形影單隻站在八十一盞長明燈裡,呼風喚雨、改天換地,該是怎樣一番驚心動魄的場景?他是否直面龍子的威壓,是否狂風暴雨中鎮定不改,是不是還帶著抹這麼恬然的笑意?

單是這麼一想,身上的血氣就有些沸騰了。

傅致遠掩飾般的輕咳一聲,順其自然的轉移話題“你疼瑾瑜我早就知道,但好東西要偷偷給,當面給別人只會讓人打土豪啊。”

“我亦給謹之備下。”

“哦?”傅致遠這次是真的有些期待了。

“現在不能給謹之。”從內視鏡看去,楚子沉的笑容竟然意外的帶著狡黠“我們要自覺遵守交通安全法規,我不該讓你分心。”

傅瑾瑜“……”這笑話好冷。

傅致遠“噗——”冷歸冷,可一想這人是從哪兒來的就覺得實在喜感。

楚子沉果然言出必踐,一直到傅致遠遵守交通規則的回了家,楚子沉才把臂上貼身帶著的一塊玉牌接下來給他。

這塊玉牌在楚子沉身上呆了這麼久,摘下來竟然還沒有沾上人體的溫度。傅致遠接觸到它的時候,只覺得帶著種沁人心脾的清涼,裡面也帶著一線細細的紅絲。

“這裡面刻畫的是什麼?”

傅致遠把玉牌翻覆幾次,嘖嘖稱奇:那紅絲細密繁複,卻彷彿被玉質擋住,不凝神細看都看不清楚。這玉片不過薄薄一層,然而就他肉眼所見,裡面層疊的紅絲竟有三層之多!

“太多了,一時也講不清楚。”楚子沉輕笑了一聲,伸出雙手握住傅致遠託著玉片的那隻手,三隻手緊緊相握,傅致遠一時感覺到掌心裡那玉牌沁涼的清爽,和手背上溫暖的溫度。

楚子沉握著那隻手,肅容以待“近日的確多變。謹之命星同我多有糾纏,讓我不便分辨謹之安危,若你隨身佩上它,我也好放心一些——只望謹之莫被楚某拖累。”

說罷,他還沒有放手,反而握著傅致遠的手輕輕振動了三次,連續道了三聲“珍重。”

傅致遠昨天被他用“抵足而眠”“調戲”了一次,現在又被楚子沉熱情洋溢的握了握手,縱然知道楚子沉應該沒有什麼別的意思,也免不了心神盪漾。

還好我甘願一頭栽進去不出來。他在心中默默嘆了口氣:若是我想要跟楚相保持距離,時時面對著他這種天然基,主意搖擺不定,該有多窩囊?

剛才他受了楚子沉三聲珍重,突然甦醒了少年時的某些回憶。他以前翻看外公的藏書,講到唐代李商隱和令狐綯相交,兩者交情最密時有人問令狐綯‘你的朋友誰最可當你推薦?’,令狐綯連說了三遍“李商隱”。

當時他正值年少,理想主義過重,也是書生意氣的時候。不過那時是真覺得,要是真有人能這麼真心實意的把一個建議說上三次,縱是日後反目,想起當年也足以為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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