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春花。
趙純良強忍住悲痛和內心隱約的驚恐,穿過這兩人的身體,進入到了醫館之中。
醫館內,那些放在櫃子裡的藥材全部被搜刮一空,趙純良曾經站過崗的櫃檯,也已經被打破了。
“王一行?子午?”趙純良試著叫道。
沒有人回答趙純良的話。
趙純良心裡隱隱一陣發麻,他趕緊穿過了旁邊的小門,走入了後院。
一到後院,趙純良的腳就再也無法前進了。
放在後院的桌子,早已經翻倒在了地上。
地上散落了一地的飯菜。
王一行的身子就倒在這飯菜的邊上,他的身上是數不清的傷口,一道道的傷口,讓他渾身上下已經全部染成了血紅色,他就躺在那裡,臉上帶著猙獰的表情,一動不動,而在王一行的身邊,那個熟悉的人影,讓趙純良的身體都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子午面朝上躺在了一堆碎裂的花盆上。
他的身下,那些他和趙純良一起在開春的時候種下的花,已經散落了一地。
子午的肚子上,一道裂口幾乎將他整個人腰斬,體內的臟器都散落在了他的周圍。
“純良哥哥,為什麼你總喜歡數桃花啊?”
“純良哥哥,等我長大了也想成為像你一樣的人。”
“純良哥哥…”
子午的聲音,似乎還回蕩在耳邊。
趙純良的雙眼,瞬間就被淚水給浸透了,他顫抖著,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走到了院子中央。
他的左邊是王一行的屍體,他的右邊,是子午的屍體。
兩個他在這個世界裡最親近的人,此時,已經全部變得冰冷。
趙純良忘不了自己剛清醒的那段時間裡,每天是王一行給自己熬藥,而後由子午餵給自己吃,他也忘不了在那最寒冷的時候,是子午躲在自己的被窩裡,用他那小小的身體來為自己取暖。
他忘不了子午總跟在他的身邊問他這個問他那個,他也忘不了王一行曾經為他說了門親事。
所有人都死了,沒有一個活人。
憨厚的李大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