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熱的氣息。
他已經昏迷了兩天。
“趙老弟,我這,唉。”梁草軒看了一眼趙建宇,無奈的嘆了口氣。
“命該如此。”趙建宇搖了搖頭,說道,“梁兄,不必自責,你已經做了很多。”
“都怪我。”梁草軒說道,“如果,如果我能夠估算到古今草藥的藥性的差別,或許,就不會出現炸丹了。”
“那,那我兒子,就沒救了?”趙純良抬起頭,雙眼無神的看著梁草軒。
“我們已經盡力了。”梁草軒說道,“節哀,賢侄。”
“真的沒救了麼?”趙純良低下頭,看著懷中一張臉通紅的趙睿,淚水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
他做了那麼多的努力,他的父親甚至於還付出了一條手臂的代價,只為了能夠留住他兒子的命,但是現在,炸丹,卻將這一切,都給終結了。
時間,只剩下一天。這一天的時間,趙純良要想再一次湊足萬年何首烏,億年冰晶,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趙純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被他體內的神力焚燬殆盡。
這種無力感,讓趙純良在霎那間整個人就好像是被抽空了一般。
趙純良的靈魂,在這時候好似已經蕩然無存。
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也不知道最終迎接他的,會是什麼。
他只知道,自己的兒子,沒有救了。
他才五歲,他來到這個世界上,才五年。
五年的時間,趙純良陪伴他的時間屈指可數。
如果時間可以回溯,回到五年多以前,趙純良願意一直陪在趙睿的身邊,從他呱呱墜地,到蹣跚學步,再到牙牙學語。
趙純良從未像現在這樣後悔過。
他把太多的時間花費在了其他事情上,卻忽略了身邊最重要的這些人。
現在,只剩下一天的時間。
一切都來不及了。
趙純良感到恐慌,感到悲傷,感到了絕望。
無數的負面情緒,在霎那間就將趙純良的所有防線都給摧毀。
趙純良緊緊的抱著滾燙的趙睿,淚如泉湧。
趙建宇走到了趙純良的身邊,用右手,按住了趙純良的肩膀。
“好好的陪著睿兒。”趙建宇說完,轉身離去。
趙純良坐在地上,哭成了淚人,淚水落在了趙睿的臉上,不知為何,趙睿竟然睜開了眼睛。
“阿爸,你,為什麼哭啊?”趙睿疑惑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年幼如他,還不能理解所謂的生離死別,他也不知道,他自己即將離開這個世界。
“阿爸沒哭。”趙純良抽泣著,擦了擦自己的眼淚,說道,“只是煙跑進眼睛了。”
“討厭的煙,滾開滾開!”趙睿伸出小手,在趙純良的眼前揮舞了幾下,然後說道,“阿爸,現在沒有煙了吧。”
“嗯,沒有了。”趙純良搖了搖頭,緊緊的抱住趙睿,說道,“睿兒,你肚子餓麼?”
“不餓!”趙睿搖了搖頭,說道,“睿兒只是很想阿媽。”
“那,那阿爸帶你回去見阿媽,好麼?”趙純良問道。
“嗯,好,我好想見阿媽,好想呢。”趙睿說著話,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趙純良抱著趙睿從地上站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趙純良覺得趙睿的身體,比之前重了許多。
“賢侄,你?”一旁的梁草軒看著趙純良。
“我要帶睿兒回去見他的媽媽。”趙純良看向梁草軒,深深的鞠了一躬,說道,“謝謝梁伯伯你所做的一切。”
“沒能煉出定魄丸,我罪孽深重,你就不要謝我了,唉,其實,以睿兒現在這樣,若是長途顛簸,恐怕會讓他,更早的離開這個世界。”梁草軒說道。
“不管如何,睿兒臨走前,總需要見見媽媽的。”趙純良說道,“這麼多天,叨擾梁伯伯了。”
“不礙事的。”梁草軒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煉成定魄丸,也算是愧對於你們一家子,如果你們願意的話,待,待睿兒走後,可以將睿兒安葬於我這兒,我這常年綠水青山環繞,風水也是不錯的。”
“不用了,我和睿兒的母親,會給睿兒找一個好的歸宿的。”趙純良搖頭道,他拒絕梁草軒,並非是因為怨恨,事實上,趙純良一點都不恨梁草軒,畢竟,梁草軒做了他所能做到的一切,他拒絕梁草軒,是真的不願意在麻煩梁草軒。
可是,對於梁草軒來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