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個鉅額的case,芸芸也安頓好了,偶爾她母親會從高雄來幫她照顧芸芸,她覺得自己沒什麼好掛心的,只是她媽媽似乎受了唐紹平夫婦的影響,時常叮囑她留意好
物件。其實是她無心,大唐建設的總經理一個月送了二十天的花,兩人也吃過舨,就是沒有動心的感覺。或許真是心如止水吧。由於她母親北上,所以她提早回家。
她慢慢開著車,欣賞沿途的景色,‘臺北華城’在臺北是高階別墅區,那種清淨無華的山色,令人割捨不下。
吃過飯,管家便帶著芸芸到外面小公園散步。
“伊寒,不是媽說你,快三十歲的人了,也要找個物件了。”
倪伊寒試著把注意力放在手中的商業週刊上。
“隔壁鄰居好像是單身漢,我來了兩次,都只見到他一個人出入,人也長得體面,有空你多和他聊聊。”
“難不成要我倒追他。”
“試試嘛!誰說鄰居不可交往,你比媽還古板。”
“行,下次看到他,我請他進來坐。”天知道,她從來沒正眼看過他。
“你也該為芸芸想,她愈來愈懂事,以後跟同學如何相處。”
“她有我就夠。”
“真能這樣就好—你難道不問問他的下落。”
“我進去做件企畫。”伊寒起身便往書房走。
倪媽媽搖搖頭,五年的時間,她已適應女兒未婚生子的事實,芸芸長得又聰明又漂亮,但是女人總是需要家庭的,伊寒再強,也有脆弱的時候,總不能一輩子不結婚。看來她得跟黎韻珊談談,或者碰到隔壁鄰居時,幫伊寒製造些機會。
坐回椅子上,看著鄭子由離去的背影,方宇中不由輕嘆口氣。五年前鄭子由回基隆處理他母親的後事,並沒有立刻回臺北。他竟異想天開的想替他母親報仇。
方宇中想到這,激動得兩手互擊,這件事也一直是他自己內心的愧疚,也是他和鄭子由兩人的秘密。
鄭子由去找妓院的人,他非但沒阻止,反而跟著起鬨,那時他心裡的想法是:難兄難弟,當然有難同當。可是他們打錯算盤,憑他們兩人單薄的力量,怎敵得過那些身形剽悍的保鏢。
習慣性地,方宇中摸了摸鼻子,以確定它還在。他的鼻樑被打得扭曲,手臂幾乎被打斷。鄭子由則更慘,他的一條腿被打成殘廢,而臉孔——那些心性殘忍的打手竟然用火燒灼他的臉。那晚方宇中用尚稱完整的手臂送鄭子由到醫院。半年後鄭子由做了植皮手術,面板恢復了原來的健康白皙。只是他竟特地要求醫生留下縫合的疤痕。這樣他會永遠記得口口報復千萬不要用刀、拳頭,而要置人於萬劫不復,傷人於無形。
方宇中卻知道鄭於由永遠做不到這一點。因為他心中仍有愛,只是在歷經如此多的波折事故後,他把那份情感隱藏了起來。
如今鄭子由的面容……已不再似從前清秀,臉上那道令人怵目驚心的細長疤痕,讓他看起來更形冷峻蕭灑。少有人會由現在這張臉聯想到五年前的鄭子由。他的左腳雖微跛,但若不仔細看,還是看不出來的。
雖然如此,鄭子由依然是許多女人的夢想,多金、擁權勢。那些缺陷絲毫影響不了他的英挺俊美。沒有任何媒體會去挖掘滿目瘡痍的過去。人們看到的只是現在這個事業成功、名利雙收的企業大亨,而無法發現隱藏在鄭於由內心的傷痛。
方宇中站起身,鄭子由這陣子的孤寂神情讓他看得不忍。也許他需要找個人說說話。方宇中舉步往鄭子由辦公室走去。
方宇中一進鄭子由的辦公室,便注意到擺在角落的娃娃,這娃娃也擺了好些天,每次他看到,便想發笑,鄭於由抬起頭,剛好接觸到方宇中眼中好笑的眼神。
“羽嘉說你太久沒有到家裡吃飯,要你過去,好好招待你。”方宇中帶著笑意說。
“過兩天要她燒些好萊,我過去飽餐一頓。”
“有件事,我實在想問。”
“什麼事?”
“娃娃放你這好些天了,你要如何處置呢?”
鄭子由苦笑,又想到芸芸,那個活潑反應靈敏的小女孩。
“宇中。”他頓了頓,“到你家可不可以帶個小朋友。”
方宇中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你該不會愛上什麼有夫之婦或離了婚的女人吧?”
“是一個朋友同學的小孩。”
“子由,該考慮成家了。”
“你似乎是這個月第一百個跟我說這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