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她樣樣事都得自己來。她跑出去開了門。
鄭子由抱著芸芸站在門日,盯著她的眼光毫無保留,倪伊寒緊張的又拉拉浴袍的帶子,她沒好氣的瞪著鄭子由,伸手想接回芸芸。
“我來吧!”鄭子由說著,自顧自的住屋子走去。
伊寒跟在他身後喊著:這是我的房子,我不歡迎你。“只是喊了一句,她又馬上閉上嘴,這裡的住戶喜歡寧靜的生活,稍微大一點的聲音,都會變成嗓音。
鄭子由在客廳站定,轉身向倪伊寒。“芸芸的房問呢?”
他打量著倪伊寒,雪白的浴袍只到大腿,而頸項也露出了一大截,她實在太高估他的自制力了,他想。
倪伊寒被他看得不自在。“把她放在沙發上吧!我先幫她放洗澡水。”
鄭子由把芸芸放好後,並沒有移動的意思。
“你可以走了。”倪伊寒氣在心崟,要不是剛才太急,只穿了件浴袍,行動不方便,用推的她也要把他推出去。
鄭子由住她那裡跨了一步,她急得後退一步。
“我只是要出去把一些玩具搬進來,如此而已。”鄭子由好笑的看著她說。她看起來還是如此年輕,那麼令人心折的美,細嫩的肌膚,一點兒也看不出三十歲的樣子。但她現在卻像一隻驚弓之鳥。
倪伊寒在心裡嘲諷自己,“你看你想的。”
“我不會接受任何你幫芸芸買的東西,你別白費心機。”
“除非芸芸不喜歡,否則沒有人能替她拒絕。”他往門口走去。
倪伊寒早就知道鄭子由不是一個能輕易接受別人拒絕的人,從前她總笑稱他的霸道為劣根性,可是這種劣根性,卻替他得到太多東西,包括事業和從前的她。
她知道自己爭不過他,只好由他去了。
倪伊寒搖醒芸芸。芸芸坐起身子,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
“媽咪,鄭叔叔呢?”
“鄭叔叔在這裡。”鄭子由手上抱了一堆玩具走了進來。
“叔叔要等芸芸睡了,才走的,對不對?”她撒嬌著。
“叔叔答應你的事,一定做到。”他伸出手指和芸芸打著勾勾。
他看向倪伊寒,她用眼神警告他不要太過分。
鄭子由卻嘻皮笑臉的。“大人不可以說謊,否則就是給小孩子壞榜樣。”
倪伊寒不理他,抱起芸芸,走向浴室。“東西放好,你就請便吧!”
搬完禮物,鄭子由到廚房倒了杯水,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他愛上了這種感覺,家的感覺。
倪伊寒從浴室走出來,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就是鄭子由所謂的一些──堆滿整個客廳的衣服、玩具、糖果。更誇張的是他竟還沒走,安穩的坐在她最喜歡的沙發椅上。
芸芸跑到鄭子由身邊,他抱起她,放在腿上。
“想不想睡覺了呢?”
“叔叔陪芸芸。”她跳了下來,拉著鄭子由的手,住她房裡走。
倪伊寒覺得自己似乎變成局外人,她不能忍受這種失控的場面。她跟著鄭子由走進房裡。
“我們最好談談。”她雙手抱胸,很明顯的敵意。
“等芸芸入睡後。”鄭子由無動於衷。
“芸芸可以叫叔叔爹地嗎?”芸芸沒來由的一句,讓倪伊寒和鄭子由愣在當場。
鄭子由希望倪伊寒出聲反對,可是她沒有,所以他點點頭。
“那麼晚安,爹地、媽咪。”芸芸親親鄭於由的額頭,然後朝倪伊寒眨眨眼睛,滿足的閉上眼,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倪伊寒到廚房衝了兩杯咖啡。
“加糖嗎?”她問鄭子由,她知道鄭子由喝咖啡是不加糖的,只是這麼多年,不知他習慣改了沒。
“不加糖。”鄭子由背靠沙發,仰躺著。他的心很累了。
把咖啡遞給他,倪伊寒自己找了張離他較遠的沙發坐了下來。她的浴袍往上升了一截。鄭子由咕噥一聲,倪伊寒真的對他這麼放心。再這樣下去,他怕自己的一世英名,要毀在她手裡了。他需要冷水澡。
“可以告訴芸芸,我是她父親了嗎?”
“你敢?”倪伊寒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太過用力些,咖啡濺出了一大半。“你沒盡過做父親的責任,憑什麼?”
“那是你沒有給我機會。”
鄭子由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拉起她,倪伊寒痛得驚呼一聲:“放手。”
“你知不知道這幾年我過得多不踏實、多空虛?